霍枭沉默片刻,忽然收拢五指,将她冰凉的手完全包裹进掌心。
“回家。”
他低声道,牵着她往巷子里走。
雪地上留下一大一小两串脚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
周一,霍枭返回部队报到。
王团长将一份红头文件推到他面前,“师部下来的命令,你小子要升副连长了。”
霍枭立正敬礼,面上看不出喜怒。
“谢谢团长栽培。”
“别急着谢,”王团长意味深长地敲了敲桌面,“下个月去军校进修的名额,我给你报上去了。”
霍枭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进修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照不宣。
那是晋升正连的必经之路,更是师里重点培养的信号。
“团长,我……”
王团长抬手打断他:“你那个小媳妇不是在省城上学?正好,进修期间周末能回家。”
“是。”霍枭挺直脊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走出团长办公室,霍枭的脚步在走廊拐角顿了顿。
他抬手整了整军帽檐,目光落在走廊尽头那扇漆色斑驳的木门上。
“报告!”他抬手叩响门板。
这是省军区驻地参谋张建军的办公室。
霍枭调来省城后,曾在一次战备值班时,听其他战友无意中提起过张参谋和胡卫国的那桩旧怨。
那是两年前的一次军事演习,当时需要征用地方运输公司的二十辆卡车,时任动员部副部长的胡卫国却把指标全批给了县里新成立的运输社。
演习当天,大半的卡车在开进途中突然无故抛锚,差点误了装甲部队的展开时机。
后来才听说,这运输社的书记不是别人,正是胡卫国爱人娘家表弟。
那时候时任作训参谋的张建军当机立断调军车救急,并在党委会上痛斥胡卫国“拿战备当儿戏”。
胡卫国以“支持新生事物”做辩解,但最终还是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运输社也被取消了军民共建资格。
霍枭收回思绪,听见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便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