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转过身去,是刚才楼下那位保姆。
“我……”
保姆笑道:“我们太太问您还有没有多的花材,她说书房的玫瑰花有些看腻了,要是有剩的花材,辛苦您拿去书房给插一束雅致些的,换换风格。”
林薇微愣,怎么时机这么巧,她正想见明葵,明葵就让人来找她了。
倒像是,心有灵犀一般。
保姆见她不做声,又问:“怎么了,花材用光了?”
“有,还有。”
林薇去楼下找小何要了剩下的花材和工具,东西太多,小何要帮忙上去。
“我自己上去就够了,你等我一下。”
小何反应也很快:“好。”
保姆拎着林薇来到二楼的书房,门一打开,一股清劲的午后微风拂面而来,带着大海的咸湿。
这间书房比林薇现在住的房子还要大,欧式古董风,庄重又富有格调。
窗边倚着一位女子,身着一身修身的绣花长裙,裙子的材质非常轻柔,风一吹,裙摆轻轻荡起,长发慵懒地垂于脑后。
听见敲门声,明葵转过身来,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不像贵妇,更像是个颇有历练的文艺女作家。
保姆将门关上离开。
林薇将手里的花材放在茶几上,用旧报纸铺上,才开始处理花材。
明葵看着她的动作:“我还以为你会换个名字呢,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林薇:“你认识我?”
明葵喝了一口咖啡:“不认识,不过我见过你姐姐一面。”
林薇手上动作忽然一顿。
她不记得自己见过明葵。
明葵:“很久以前了,当时她跟陆雨时在一起,有一天夜里,我坐在车里远远看见陆雨时背着你姐姐,两个人走在春天的花树下,浪漫极了。”
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
感情最好的第二年。
没有一开始刚在一起的谨慎和不安,各方面也磨合得很好,没有对未来的期许,没有对爱人过多的期望,只是在一起开心着。
陆雨时对她很好,完全是当孩子一般的在宠,以前林薇总喜欢开玩笑叫他小舅舅,后来他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叫,他就应着,回了家又要开始算账。
明葵见她出神,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薇放下手里的剪刀:“我想请您帮个忙。”
明葵盯着林薇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笑道:“这倒是有意思了。我能帮你什么忙?”
林薇:“我现在是子初药业已故王董事长的律师,我跟她承诺会让天海食品从子初药业退股,这件事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对您而言,却并不难。所以我想请您帮忙。”
她话讲得很隐晦,却不妨碍明葵完全听懂了。
她端着咖啡走到茶几前的沙发上,一脸好奇地看着林薇:“对我而言是不难,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抿着嘴,脸上带着天真的笑意。
有点邪恶,又不太多。
林薇问:“那你为什么要制造机会,偷偷见我?”
明葵一愣,让她察觉了。
倒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这件事对我而言是不难,可对陆雨时而言,也不难。整个张家也不是老张一个人管得住张嘉信,陆雨时也可以。你去求他,就凭你这张脸,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给你的。”
林薇一听她就误会了,t她将茶几上的花瓶中原有的玫瑰花取下来,平静解释道:“明太太,我想你误会了。我姐姐跟陆先生只是露水情缘,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的,也从来没有公开过,当然我知道陆先生身份特殊,谁跟他谈恋爱都不是秘密。但陆先生也不是只谈过一次恋爱,没道理因为我姐姐死了,你们就硬要把这段在世俗眼里其实很不般配的感情升华为真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至于我,我刚来海州,我只想尽快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明葵用异样目光打量起林薇来:“你这个年纪,怎么会这么明白。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太悲观了。我们拭目以待。”
林薇没太明白“拭目以待”四个字的意思。
明葵不等她开口,马上换了副轻快的语气:“行,那我听听,你打算怎么说服我?”
林薇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打开来递给明葵:“这是子初药业的新药安惠16前两期的临床数据。这份数据是王董事长提供给我的,我出高价找过欧洲最权威的医学机构确认过这份数据的真假。只要安惠16能顺利上市,绝对能在脑科神经领域掀起新的革命,我国每年有……”
明葵忍不住打断她:“你无非是想说这款药能挣很多钱,可这关我什么事?”
林薇:“如果天海食品能退股,您来接受这部分股权呢?”
明葵:“我又不会做生意,我也不缺钱。”
林薇:“您是不缺钱,可您的儿子也不缺吗?他现在不缺,您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不缺?张董事长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您的儿子才十九岁,现在天海集团虽然看起来还是张董事长说了算,可二房的张嘉玲董事长是位很杰出的女企业家,网络上呼吁让她接手家业的声音也很多。在这种情况下,张董事长就算有心想要培养小儿子,也需要时间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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