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爸死性不改啊。我爸后来不打我了,开始打她,因为觉得她来了之后,他打牌都输的更多了。其实他打牌输的是妈妈留下的钱,那些钱有一部分被姐姐藏起来了,可是他自己记性太差,根本不知道自己输了多少。所以才没有发现。”
“我们上初中时,他说我学习太差,让我去学洗头,说是洗头,其实那家店是做那种事的。当时要不是姐姐拿了一把水果刀冲进店里,把我带出来,我想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走出那家洗头店。”
“姐姐被爸爸打了一顿,后来是她说,如果他连九年义务教育都不给我们读完,她就去告他,让他坐牢。我爸这才罢手了……可是他没钱啊,他就在家里搞地下赌场,有一次两个赌徒输红眼了,在家里拿刀互砍,幸亏我姐报警及时,因为事态严重,我爸就坐牢了。”
“爸爸坐牢了,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爸爸恨死了姐姐,我们高考结束后,姐姐喜欢大海,就报了海州大学。我喜欢雪,我就报了京州政法大学。可是我爸那时候快出狱了,他让人放了风声出来,说出来后要弄死我姐。”
“我姐倒是不怕他,可是……我不能总是躲在姐姐背后吧,让一个人承担一切,所以我们当时头脑发热,做了一个后悔终生的决。我拿了她的录取书,去了海州,她去京州……”
“我成了林蔷,她成了林薇。”
“我们说好了,不交朋友,也不能透露自己的家庭状况,每周都要打电话,也不跟任何老乡啊,同学会联系……只要熬过四年,长大了就好了。”
陆雨时皱着眉头问:“你爸后来来了海州,看到是你,他不生气吗?”
林薇:“生气啊,他还说要去报警,我跟他说,可以啊,你去报警,把我跟我姐都毁了,以后也没人给他养老。我们两个好歹也是两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毕了业就能挣钱。他又舍不得,所以只能跟我们一起瞒着。”
“他天天嚷着要去京州,我就只能给他钱,不仅给他钱,他还要养小情人,这些都是开销,所以我大学的时候拼了命的挣钱。”
陆雨时又问:“他为什么不去京州找你姐?”
林薇:“第一,他有风湿,海州一年四季气候温暖,对他养病有好处,京州太冷了,他老寒腿受不住。第二,我跟他说,只要他待在海州,不去骚扰姐姐,我养他。如果他一定要去,我就杀了他。我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最了解我,我看起来胆子小,但逼急了,我比我姐还豁得出去。”
“老天有眼,我大三那年,他死了。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