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表面的热闹欢快之下,实则暗流涌动。吴三桂与多尔衮对明军演习所展现的实力暗自警惕,钱守庸和李明则在心中谋划着如何借此时机为大明在辽东谋取有利局面。四人皆心思重重,匆匆吃上几口,便已无心饮食。
不多时,四人仿若心有灵犀,一同来到钱守庸的督师府书房。进屋后,钱守庸神色严肃,对着身旁侍从低语几句,侍从领命而去。片刻间,一队亲兵整齐赶来,钱守庸大手一挥,沉声道:“严密把守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亲兵们迅速散开,将书房周围里三层外三层严密守护起来。
时光回溯到前一天晚上,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李明趁着夜色,快步走进钱守庸的书房。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李明一进门,便熟稔地拉过椅子坐下,看着钱守庸,直言道:“老钱,咱得合计合计,如今这辽东的形势,可太严峻了。后金占了辽东90%还多的土地,人口、资源啥的,都把咱辽东明军甩老远。祖大寿守的锦州和你这宁远,就靠着辽西走廊那点狭长地段撑着,给山海关当肉盾呢,这处境,太危险啦。”
钱守庸眉头拧成了麻花,忧心忡忡地说:“我当然清楚,可朝廷给的辽饷看上去每年有五百多万两,可还没出京师就被朝中那些王八蛋拿走了三成!剩下的三百五十万两银子祖大寿、吴三桂这些军头要拿去养家丁,兵器还要采购,被后金鞑子攻破的堡垒、城池这帮畜生抢完就拍屁股走人,还需要我这出钱修葺、运送物资储备。合着我这督师就是给这帮鞑子督运粮饷的,等储存满了他们就来这些堡里拉!我这地盘就这宁远一城,兵力也比不过人家,能有啥法子?”
李明身子前倾,目光中闪烁着炽热的野心,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老钱,我琢磨出个招。咱先想法子从朝廷多弄点粮饷,悄悄把咱的兵练起来,尽快完成全军换装,攒足实力。但在这之前,得和后金、祖大寿他们谈个口头协议,让他们别在这节骨眼上老来攻打咱们。明天的演习,就是要亮亮咱们的肌肉,到时候谈判也有底气。你想啊,等咱们兵强马壮,这辽东不过是起点。后金能占辽东,咱们为何不能更进一步?说不定哪天,这北京城的龙椅,咱也能坐坐!”
钱守庸听后,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被李明的气势所感染,心中那团蛰伏已久的火焰也被点燃。他沉思良久,最终咬咬牙:“行,就按你说的办,但一定得小心谨慎,容不得半点闪失。”就这样,两人达成了默契,静静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回到当下,四人坐定,室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钱守庸率先打破沉默,他挺直身躯,目光依次扫过吴三桂与多尔衮,缓缓开口:“今日这场演习,二位想必已见识到我辽东明军的实力。当下局势复杂,咱们不妨坦诚相谈,为辽东谋个长久安稳之策。”
李明紧接着接口:“没错,我与钱督师的意思,祖大寿将军应将宁远到山海关这片区域内所有城池,都交由钱督师直接掌控,由钱督师任命守将。从宁远直至锦州与后金部队交接的实际控制线这一段,归祖大寿将军所有。而你们后金这边,必须承诺不得出兵攻打我辽东明军。”
多尔衮听闻,脸色瞬间一沉,冷哼一声道:“钱督师、李总兵,你们胃口可不小。如此划分,对我后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你这要求,未免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了。我后金铁骑纵横辽东,岂会轻易受此约束?”
吴三桂更是直接站起身来,双手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李总兵,你们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如此一来,祖将军怕是要丢失近一半的地盘,这如何能答应?祖将军在辽东苦心经营多年,岂能将基业轻易拱手相让!何况我吴家和祖家的上万家丁可不是吃素的,真要兵戎相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李明知道吴三桂是在吹牛,当年李大帅在辽东号称八千家丁就能让努尔哈赤跪在地上叫爸爸,亲爹被杀了都不敢放个屁。这祖大寿舅甥要是真有有上万家丁,辽东早就没后金啥事儿了。于是李明毫不退让,也站起身来,向前一步,直视吴三桂,语气强硬道:“吴将军,话可别说得太满。若是祖将军不答应,那可就别怪我李明不客气了。我麾下将士人人手握新式枪炮,若要挨个夺回这些堡垒,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祖将军恐怕失去的就不只是这些地盘了!你我都清楚,如今局势已然不同往昔,贵方一味强硬并非明智之举。”
吴三桂“唰”地一下抽出佩剑,剑刃寒光闪烁,直指李明,怒喝道:“李明!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和祖将军麾下同样兵强马壮,真要动起手来,谁胜谁负犹未可知!你以为凭一场演习,就能吓住我们?”
李明面无惧色,反而向前逼近一步,胸膛几乎顶到剑尖,冷笑道:“吴将军,你这是想在钱督师的书房里动武吗?你该清楚,今日之势,并非你我意气用事之时。但若是祖将军执意不肯,我李明绝不畏惧一战!不过,一旦开战,生灵涂炭,于各方都无益处,你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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