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逸当着两位长辈的面,袒护芸儿,着实令他们震惊。
芸儿不想躲在薄逸的身后,她处变不惊地站出来为自己、也为夏悠然澄清:
“事情不是姜小姐说的那样。
是姜小姐侮辱悠然姐在先,我们不与她计较,她却想暗中伤人,拿着古董花瓶想砸悠然姐。”
“老爸,薄叔叔,事情不是这样子的,这个巧舌如簧的死丫头在冤枉我!”
姜枝悠狡辩,反正当时客厅就只剩下夏悠然,芸儿还有她。
薄逸是后面听到动静声才出来的,她现在只要一口咬定是夏悠然和芸儿先惹是生非的,她的父亲以及薄老爷就一定会相信她,并且站在她这一边的。
事实正如她所料,姜老爷和薄老爷都站在了姜枝悠这边。
气氛陷入僵凝。
今日芸儿要是不能拿出令姜家父女满意的道歉态度来的话,此事是翻不了篇的。
而薄逸一向都敬畏自己的父亲。如果他父亲坚决要袒护姜枝悠,那该如何是好?
虽说薄逸不是薄老爷的亲生儿子,只是小时候流落街头,幸得薄老爷收留和扶养。
但薄老爷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为了避免被竞争对手嘲笑薄家断子绝孙,薄老爷对外宣称薄逸是他的亲生儿子。
所以不管薄逸多么放荡不羁,却也因着这份养育之恩,对薄老爷多少是敬畏的。
眼下,薄老爷有很多生意需要仰仗姜老爷。
薄老爷自然不会因为芸儿制作的那些可口美味的糕点,就替她撑腰。
所以毋庸置疑,薄老爷绝对会力挺姜枝悠的。
这下,姜家父女的气焰就更加嚣张了。
薄逸陷入为难。
他父亲如此仰仗姜家,他不得不给姜家父女俩面子。至少得让他们心里痛快。
“那枝悠究竟想怎样?”
薄逸声色寡淡。
姜枝悠咄咄逼人,幽怨地瞪着芸儿:
“打她几巴掌,让她下跪在我面前磕头认罪。”
“枝悠,你以为这是旧社会吗?”
“不管什么时代,犯错就该严惩。
薄逸哥,她只不过是个下人!”
“住口,人与人之间没有高贵等级之分。”
薄逸当即呵斥姜枝悠,
“人人平等。芸儿只不过没有你这么幸运,能含着金钥匙出。”
“你……”
姜枝悠气得咬牙切齿,薄逸是她的未婚夫,却处处护着芸儿,这更令姜枝悠认为芸儿就是个谄媚主人的小狐狸精。
“够了,薄逸,我女儿还没嫁给你呢,你就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
姜老爷大发雷霆,轮椅上坐的薄老爷只好拿芸儿开刀。
“芸儿,拿出你的态度来给姜小姐道歉。”
薄老爷的言下之意,也是要逼芸儿按照姜枝悠的过分要求,下跪致歉。
“要是你办不到,薄家就不欢迎你留下。”
不留下岂不是更好?因为薄逸对她的强取豪夺,芸儿巴不得离开。
而夏悠然又有小爷派的人守护,薄家人不敢对夏悠然怎样。
芸儿也想趁此机会逃离魔爪。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只听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
薄逸竟然徒手捏碎了个玻璃杯子。
碎渣刺进掌心,鲜血淋漓,顺着指缝流出,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空气里瞬间充斥着血腥味。
薄逸这一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这样你们总该满意了吧?
要是再不满意的话,也可以再来点更狠的!”
薄逸鲜血淋漓的手捏着一块尖尖的玻璃碎片靠近姜枝悠,
“要是不痛快,你就用这块玻璃扎我的心脏,来吧!来呀!”
姜枝悠吓到腿软,趔趄后退。
“哼,枝悠, 我们走!”
姜老爷拽着姜枝悠,就要离开。
薄老爷费了一番口舌也无法平息姜老爷的怒气。
待姜家父女俩离开之后,薄老爷也不打算就此了事。
此刻,薄逸的手还在流淌着血。
血腥味刺鼻。
芸儿看得陷入了魔怔状态!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欺负她的男人,居然为了平息此事,付出血的代价!
“混账东西,给我跪下!”
“父亲,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姜……”
“还狡辩,给老子跪下!”
声色俱厉的一声呵斥,薄逸真的跪在了薄老爷的面前。
“给老子跪一天一夜不准起来 谁也不准给他包扎伤口!”
薄老爷显然已经大怒,姜老爷要是不痛快,取消明年的订单,那么薄家仓库生产的产品都得滞销了。
薄老爷这下不仅迁怒于薄逸,还怪罪芸儿。
听管家说,京圈大佬顾霆墨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夏悠然,来薄家求薄逸解毒。
而这个芸儿只不过是他们身边带来的一个小女佣罢了。
之前薄老爷看在芸儿眉宇之前与他去世的妻子有几分相似,加上芸儿心灵手巧,能制作出美味糕点的份上,对她有些好感。
可现在他对芸儿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谁让这丫头得罪了姜枝悠,很可能害薄家失去几个亿的订单!
“你这丫头,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姜家千金?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老夫不想再看到你了,即刻收拾收拾,走人!”
芸儿求之不得呢!薄老爷此话一出,芸儿连求都没求,恨不得马上飞离开薄家。
可薄逸却不肯放她就此离开:
“父亲,您不能赶她走。她是顾霆墨身边的人,顾霆墨是什么样的人,父亲应该清楚吧!?”
薄逸试图拿顾霆墨出来施加压力。
可姜还是老的辣,薄老爷既已知芸儿只是顾霆墨的一个女佣,他赶女佣离开,又没杀了她,想必顾霆墨不会对他大动干戈!
芸儿头也不回地离开,她走得毅然决然,对她而言,这里就是魔窟。
多待在这里一天,就得多受那位恶魔的骚扰和凌辱一天。
赶紧走吧!
她要离开这里,去见她的煜洲
哥哥。
越想,她的脚步就越急切。
眼看就要到大门口了,芸儿似乎有了盼头,可万万没想到,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紧紧攫住 。
是薄逸,他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