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晚饭香气还没散尽,西厢房就传来二大爷尖锐的嗓门,像根炸响的鞭炮,把院里的蝉鸣都惊得停了半秒。
“傻柱!你给我出来!”
傻柱正蹲在台阶上舔盘子里的饺子汤,闻言叼着个蒜片含糊道:“咋了二大爷?我吃口饭都不得安生?”他慢悠悠起身,油乎乎的手在蓝布褂子上蹭了蹭,胸前顿时印出两个黑手印。
二大爷挺着溜圆的肚子,手里攥着根竹制教鞭——那是他年轻时在街道办当干事时留下的,此刻正指着东墙根,脸憋得通红:“你自己看!我让你给院里的葡萄架搭支架,你瞅瞅这叫啥玩意儿?”
众人闻声都凑了过去。只见原本该整齐排列的竹竿东倒西歪,有的斜插在土里,有的干脆搭在墙头,最离谱的是有根细竹枝居然缠在了电线上,被风一吹晃晃悠悠,看着就揪心。三大爷推了推眼镜,蹲下身仔细打量:“这绑扎的绳结也不对啊,活扣套活扣,这不等于没绑吗?”
傻柱梗着脖子:“我这不是还没弄完嘛?下午帮叶辰去秦家屯拉工具,回来天都擦黑了,想着明天再弄……”
“明天?”二大爷的教鞭在掌心拍得啪啪响,“街道办的人明天一早就来检查卫生评比!你这破架子要是倒了砸到人,咱院今年的‘文明四合院’锦旗就别想了!”他突然提高嗓门,“全院大会!现在就开!”
一嗓子下去,各屋的人都出来了。一大爷手里端着个搪瓷缸,慢慢抿了口茶;三大爷掏出小本子,准备记录“事件经过”;秦淮茹刚收拾完碗筷,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叶辰站在石榴树下,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葡萄架,眉头微微皱起。
二大爷清了清嗓子,往台阶上一站,活像个审判长:“今天召集大家,就说傻柱这事儿。院里把搭葡萄架的任务交给他,他倒好,敷衍了事,要是真出了安全事故,谁担得起责任?”
傻柱急了:“我咋敷衍了?那竹竿太滑,我找不着合适的绳子……”
“找不着不会问?”二大爷眼睛一瞪,“叶辰刚从乡下回来,人家修泵的绳子都能弄到手,你就不能学学?我看你就是懒!”他顿了顿,拿出早就想好的章程,“根据院里的规矩,消极怠工者,罚!”
傻柱脖子都红了:“罚就罚,谁怕谁?”
“好!有种!”二大爷竖起大拇指,随即话锋一转,“罚你三天内把葡萄架重新搭好,必须横平竖直,绑扎牢固!另外,这三天的全院晚饭,你包了!”
“啥?”傻柱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凭啥啊?我一天三顿饭都得伺候全院?二大爷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这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二大爷寸步不让,“要么就去街道办承认错误,让他们给咱院记过!你选一个!”
傻柱咬着牙,看看旁边一脸严肃的一大爷,又瞅瞅捂着嘴偷笑的秦淮茹,最后把目光落在叶辰身上,像是在求助。叶辰刚要开口,一大爷轻轻咳了一声:“二大爷的处罚是重了点,但规矩就是规矩。傻柱,你确实做得不对,这葡萄架要是真出问题,确实没法向院里交代。”
三大爷也在一旁敲边鼓:“从经济学角度看,惩罚性劳动有助于提高劳动效率,还能增进邻里关系,一举两得嘛。”他飞快地在本子上写着,“记下来,傻柱,三天劳务,价值相当于……”
“行了!”傻柱猛地一拍大腿,“我干!不就是搭破架子、做三顿饭吗?谁怕谁!”说完转身就往厨房冲,“今晚的剩饭我热一下就行!”
二大爷得意地捋了捋袖子:“这还差不多。大家都散了吧,明天看傻柱表现!”
人群渐渐散去,秦淮茹走到叶辰身边,忍着笑说:“这下有好戏看了。傻柱做饭是一把好手,但搭架子……”她想起上次傻柱给自家修鸡窝,结果鸡半夜全跑了出来,“你可得多帮帮他。”
叶辰点点头,看向厨房方向。傻柱正在里面叮叮当当翻找东西,大概是在琢磨晚上给大家热什么。三大爷还在念叨:“其实罚他给我家扫三天地也行,我那院子的落叶……”
第二天一早,傻柱就被二大爷的教鞭敲醒了。“赶紧起来搭架子!我可告诉你,上午我要检查进度!”二大爷的声音隔着窗户传进来,惊得傻柱一激灵,胡乱套上衣服就往外冲。
院里已经有人在晨练,一大爷正在打太极,见傻柱扛着竹竿出来,慢悠悠道:“搭架子得先放线,找好水平,你去年帮我修书架不是挺会弄的吗?”
傻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进屋翻出了墨斗和卷尺。叶辰正好从外面打水回来,见状放下水桶:“我帮你吧,先把地基砸实,不然竹竿站不稳。”
“不用!”傻柱嘴硬,拿起锤子就往地上砸,结果用力过猛,竹竿歪了,差点砸到自己。叶辰赶紧扶住,无奈道:“还是我来吧。”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叶辰扶竹竿,傻柱绑扎,时不时还拌两句嘴。“你这绳结太松了!”“你懂啥,这叫活结,以后好拆!”“葡萄藤长起来就拆不了了,得用死结……”秦淮茹端着水出来时,看见两人蹲在地上抢一根绳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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