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对薛璇还有印象吗?”
被羞辱的愤怒控制了薛衡的大脑,他可能要之后冷静下来,回忆当时,才会发现温长宁谈及薛璇时是直呼其名的,语气像是在说同辈之人、在谈论至亲的朋友。
可她们差了辈,没见过,本不应该是朋友。
可他们男女有别,本不应该直呼其名。
眼下他只想起来曾祖母死后是火葬的。
当温长宁问到这句话,薛衡不说话,只是拿头颅抵抗着被踩头的那股劲,耳朵不自觉竖着静待温长宁的下文。
——关于家的记忆在他的全部记忆中占据的还是太少了,少得可怜。
温长宁说的关于自己曾祖母的事情,薛衡有的有印象,有的根本不知道。
温长宁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道:“可能陆璟真的喜欢上了薛璇,所以在最后放她走了,也可能是因为当时薛璇已经怀孕……她才十七。”
十七。
蓦地,薛衡挣扎的力度都小了些,突兀地想起自家的那个奇葩祖训——双方最好年满十八岁才可以发生关系。
……是因为这样吗?
至今薛衡想不明白。
最后顾长晏放下自己的脚。
温长宁将他曾祖母年轻时的画像折叠好,放进他的怀里。
对他道:“给你了,是留着做念想还是烧了都看你。”
“对了,你这辈子别再找风起和我的麻烦,我可以发誓此生不会用这件事威胁你。”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顾长晏的安静已经表明了他和温长宁是一条心的,温长宁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这一刻,薛衡真正意识到:此生他若想搞死顾长晏,除非同归于尽。
还得是出其不意物理意义上的。
不想死的他被威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