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云无咎的残躯开始慢慢消散,如同风中的尘埃,渐渐融入这片血海,“用夙字咒切断哺乳纹!”沈清澜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并指如剑,蘸着龙血在虚空画出初代咒印。她的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随着咒印的逐渐成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九艘逆鳞舟同时扬起血帆,那些船帆上的赤瞳接连爆裂,迸溅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闪烁着星光的哺乳纹残片。这些残片在血海上空迅速飞舞、交织,形成一片绚烂而诡异的光幕,将整个血海映照得如梦如幻。
血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分开,坍塌的星路在海底重现。每一块龙鳞都倒映着沈清澜分娩的场景,她看见不同时空的自己被青铜舌拖入鼎中,遭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她也看见云无咎在无数个时间节点掰断龙指画符,试图改变命运的轨迹,每一次画符时他脸上的决绝与坚定都让沈清澜心中一震。当所有画面重叠的瞬间,胎儿突然伸手探出子宫,指尖凝聚着《山河弈谱》最关键的残章。
“母亲,该落子了。”胎儿的声音在沈清澜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与成年幻影重合,充满了神秘与威严,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召唤。沈清澜浑身一震,左眼里的《山河弈谱》突然自动翻页,她终于看懂了那些哺乳纹的真实形态——竟是逆鳞舟的龙骨图谱!这个发现让她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她隐隐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云无咎的残魂化作最后一道金光,没入浑天仪。沈清澜抱着腹部,毫不犹豫地跃向主舟。船帆上最大的赤瞳突然转动,瞳孔里映出第二百章战墟的入口:一座由历代龙皇逆鳞垒成的祭坛,坛心悬浮着初代沈清澜的银剪刀。那剪刀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悲惨的历史,每一道寒光的闪烁都像是在提醒着沈清澜即将面临的危险与挑战。
血海开始凝固成琥珀状,那些挣扎的孕剑者残影正在被逐渐吞噬。沈清澜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山河弈谱》残页拍在船帆。九艘逆鳞舟霎时首尾相衔,化作一条赤鳞巨龙,带着无尽的气势冲向祭坛。在穿越时空裂隙的刹那,沈清澜听见初代龙皇的叹息与云无咎的龙吟重叠:“以瞳为舟,以脐为楫,以夙为咒......”巨龙撞上祭坛的瞬间,沈清澜的第三只眼突然流出银白血液,那血液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仿佛是开启某个神秘力量的钥匙。她看见自己的胎衣正在祭坛上方燃烧,火焰里漂浮着九枚龙皇逆鳞。腹中胎儿伸手抓向火焰,指尖触到银剪刀的刹那——整个战墟响彻初代孕剑者的分娩哀嚎,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毛骨悚然,整个战墟都被这股凄厉的声音笼罩,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银剪刀诅咒
沈清澜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银剪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血管里疯狂爬行,又像是被千万根冰针同时刺入身体。就在这时,她掌心的“夙”字咒印像是被点燃的火药,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咒印迅速蔓延,从掌心一路向上,爬满她的手臂、脖颈,直至整张脸。光芒闪烁间,咒印似乎在不断变幻形状,仿佛在与银剪刀上的某种力量相互呼应。
“这是……”沈清澜惊恐地低语,声音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正在通过银剪刀涌入她的身体,那力量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勒住她的灵魂,试图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原来,这看似普通的银剪刀,竟是初代龙皇用自己的逆鳞所铸。在漫长的岁月里,它沾染了九代孕剑者的因果反噬,每一代孕剑者的痛苦、怨念和不甘都深深烙印在这把剪刀上,使其早已被无数的怨念和诅咒所缠绕,成为了一个危险的诅咒之源。
随着“夙”字咒印的蔓延,沈清澜的意识开始模糊,她仿佛被卷入了一个神秘的时空漩涡。在漩涡中,她看到了初代龙皇那威严而又冷酷的面容,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以血为契,以咒为引,汝等皆逃不出命运的轮回……”无数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历代孕剑者悲惨的命运一一浮现。她们在分娩时的痛苦挣扎,脸上的绝望与无助;她们对命运不公的愤怒呐喊,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仿佛穿越了时空,直击沈清澜的内心深处。
沈清澜试图挣脱这股力量的控制,她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力量,试图将那股邪恶的力量逼出体外。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银剪刀上的诅咒之力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侵蚀她的灵魂。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看到了自己未来悲惨的结局:被囚禁在黑暗的深渊,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冰冷,永远无法逃脱;而她的孩子,也将遭受同样的命运,在痛苦与绝望中挣扎。这些幻觉让沈清澜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同时也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反抗意识,她咬紧牙关,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打破这个诅咒,拯救自己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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