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砂...是龙魂的骨灰...”云无咎突然咳出燃烧的时砂,那砂粒带着炽热的温度,从他口中喷出,落在地上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仿佛是他心中愤怒与痛苦的具象化。他看着自己掌心浮现出《山河弈谱》缺失的注释,那些用沈清澜胎血书写的篆文正在缓缓重组。每粒时砂都是他轮回时剜落的逆鳞研磨而成,砂粒内部封印着沈清澜某一世分娩时的记忆残片。他的意识不由自主地被吸入这些残片之中,看到了沈清澜那痛苦的面容,听到了她那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些记忆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女婴突然张开九重口腔,每个喉咙深处都悬浮着一枚星图骸骨眼球,眼球中央封印着云无咎被剥离的护心鳞。当第一枚眼球炸裂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是天空被一只巨手硬生生地撕裂,整个溟海都为之震颤。沈清澜的石化残躯突然剧烈颤抖,龟裂的腹部渗出青铜色胎血。那血液落地即凝成新的哺乳碑,碑文记载着云无咎从未知晓的真相:初代龙皇传授的《山河弈谱》,实则是用他血脉炼制的养蛊秘法。这一真相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云无咎,他感到自己被深深的背叛,内心的愤怒如同汹涌的岩浆,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对初代龙皇的恨意愈发浓烈,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海水突然发生诡异的变化,凝结成青铜镜面。那镜面平整而光滑,宛如一面神秘的魔镜,倒映着溟海的一切,却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云无咎在镜中看见惊悚画面——自己新生龙角的末端,九百根时砂脐带正刺入所有时空的溟海核心。每根脐带末端都拴着正在剜鳞的云无咎,他们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逆鳞被一片片剜落,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海水。他们的逆鳞正化作维持命晷运转的砂时,而最中央的镜面突然浮现出沈清澜分娩时的场景:她腹中探出的不是婴儿手臂,而是半截刻满契约的龙角。云无咎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仿佛自己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清澜!”云无咎突然暴喝,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担忧,仿佛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在绝望中发出的嘶吼。混沌之火顺着脊椎攀升,将缠绕的时砂龙影烧成灰烬。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强忍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抓住女婴的青铜骨刺,在命盘核心刻下逆反卦象。每刻下一笔,都伴随着他的一声闷哼,那是他的力量与意志在与命运进行着殊死较量。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整片溟海突然响起锁链崩断的声响,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命运的枷锁终于被打破。所有时空的沈清澜同时发出哀鸣,她们腹中的晷针正在融化成青铜砂时,那砂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云无咎,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初代龙皇的咆哮震碎九块哺乳碑,那咆哮声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是他的阴谋即将被识破的惊慌失措。当最后一块碑文湮灭时,云无咎看见更深的阴谋——那些被碾碎的龙皇魂魄里,竟都藏着沈清澜消散的胎魂。这一发现让云无咎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的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无法想象沈清澜在这些年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折磨,内心的愧疚和愤怒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女婴的九重瞳孔突然渗出龙血,血珠在空中凝成新的谶语:“以父之骨铸往生,以母之血饲浑天。”这谶语仿佛是命运的诅咒,预示着一场更加可怕的灾难即将降临,让云无咎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溟海突然沸腾成熔银,那熔银翻滚着,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仿佛是地狱的熔炉,要将世间的一切都熔化。在沸腾的银液中,云无咎看见自己每一世剜鳞的场景正在重演。他看到自己被强大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利刃无情地割开鳞片,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大片的海水。每个场景里,沈清澜的胎魂都被封印在逆鳞中,而初代龙皇的残魂正通过晷针汲取这些魂魄,不断壮大自己。最惊悚的是,现世沈清澜石化的子宫里,初代龙皇的脊椎正在重组——那些星图骸骨碎片,分明是用云无咎被斩落的龙角熔炼而成。云无咎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他发誓一定要打破这可恶的命运,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原来往生砂是...”云无咎突然撕开胸腔,燃烧的龙心迸发出刺目光芒,那光芒如此强烈,瞬间照亮了整个溟海,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他抓住女婴的脐带,混沌之火顺着时砂脉络逆流进溟海核心。当火焰触及命晷之脐时,整片海域突然浮现出九百个契约阵图。每个阵图中央都悬浮着半枚染血智齿,齿根处刻着云无咎某一世的名讳,那些名讳仿佛是命运的印记,记录着他每一世的痛苦与挣扎,见证了他在命运长河中的无数次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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