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泣渊,一片充满着神秘与肃杀之气的所在。罡风如同一头肆虐的猛兽,疯狂地撕裂着厚重的云层,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呼啸声。裹挟着星屑的狂流在万丈高空不住地盘旋,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某种剧变而躁动不安。云无咎赤足稳稳地踏在玄蛟真身那嶙峋的背脊上,他的身姿挺拔而坚毅,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玄蛟那巨大的龙睛之中,倒映着下方翻涌的浊浪,而那些被天帝斩落的星辰碎片,此刻正浸泡在黄泉水中,仿佛被赋予了某种诡异的力量,逐渐凝结成无数血色眼眸,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令人毛骨悚然。
“清澜,你可听见星河倒转的声音?”云无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狂风呼啸的天泣渊中,却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能穿透这重重迷雾,看到那星河倒转的奇景。
玄蛟的龙角之上,突然泛起了月华般的清辉,那光芒柔和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沈清澜的虚影自那光芒中缓缓浮现,她的身姿轻盈而优雅,宛如仙子下凡。她的银发已化作流云广袖,在空中轻轻飘动,仿佛是夜空中的银河。眉间的诛仙令此刻化作一点朱砂,随着星轨的明灭而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九重天外的斩龙台正在轰鸣,”她的声音温柔而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忧虑,“你的逆鳞在灼烧天帝设下的禁制。”说着,她抬手轻轻地抚过云无咎染血的衣襟,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然而,就在话音未落之际,三十三重天突然降下九道金锁,犹如九条巨大的蟒蛇,带着无比的威压,向着云无咎和玄蛟袭来。每道锁链上都缠绕着婚契咒文,那些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一个个邪恶的幽灵。而锁链末端拴着的,却不是紫金葫芦,而是云无咎历劫时的命灯。这些命灯在狂风中摇曳不定,其中一盏灯芯之上,竟跃动着沈清澜的魂魄,她的魂魄在罡风中明灭欲熄,仿佛随时都可能消逝。
“放肆!”云无咎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犹如闪电般耀眼。他挥袖之间,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震碎了三道金锁。玄蛟真身也随之腾起焚天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天泣渊都吞噬。那些坠落的星辰碎片,在这焚天紫焰的威慑下,突然凝成剑雨,向着玄蛟袭来。然而,当剑雨触及龙鳞的刹那,却奇迹般地化作漫天流萤,仿佛是一场美丽的烟火,在空中翩翩起舞。
云无咎凝视着这些流萤,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看见每只流萤都映着往世记忆:采药仙子跌落山崖时,是幼蛟以身躯为垫,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仙子的生命;魔修屠城那夜,诛仙令刺入心口的轨迹偏移三寸,仿佛是命运的安排,让仙子得以幸存;姻缘石前,斩缘剑意劈开的,分明是缠绕两人手腕的红线,那红线断裂的瞬间,仿佛也斩断了两人之间的某种羁绊。
“原来十世轮回,皆是你为我改命。”云无咎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感动,龙睛之中,淌出血泪,滴在玄蛟逆鳞上,顿时灼出青烟。他忽然按住心口,那里有青铜锁链破体而出,缠绕着半颗跳动的心脏——正是当年刺入沈清澜眉心的逆鳞。这逆鳞,仿佛是他们之间命运的纽带,连接着过去与现在。
就在这时,天穹骤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仿佛是天空被撕开了一道伤口。紫微星君踏着命盘,缓缓降临。他身着银甲,那银甲折射着九霄雷光,显得无比威严。手中握着与太虚铃同源的月轮戟,那戟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斩断一切。当星君摘下覆面盔时,云无咎的逆鳞剑发出悲鸣——那张脸,竟与沈清澜有七分相似!这惊人的发现,让云无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是惊讶,又仿佛是疑惑。
“小妹,你还要执迷到何时?”紫微星君的声音冰冷而严厉,星戟指向玄蛟龙角,“偷换命格私放玄蛟,当真以为篡改十世姻缘就能抵消天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愤怒,仿佛是在质问沈清澜的所作所为。
沈清澜的虚影突然凝实,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然,诛仙令迸发血色光芒。她毫不犹豫地挡在玄蛟真身前,广袖翻涌着星河,仿佛是在守护着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兄长,当年你用窥天镜诱我见证玄蛟命劫时,可曾想过我会剜目明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指尖划过眼眸,淌出的不是血,而是封印万年的星魄。那星魄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是她对命运的抗争。
云无咎的龙睛突然剧痛,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冲击。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他看见天宫瑶池畔,紫衣少女将半块逆鳞藏入衣袖,那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坚定;斩龙台血雨倾盆时,是她扑向正在成型的诛仙阵,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着那致命的攻击;最清晰的画面,是司命殿中,沈清澜跪在命盘前,以金钗生生划破十世姻缘线,那决绝的神情,仿佛是在与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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