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座为何要教你《涅盘经》?”初代玄蛟残魂突然消散,眨眼间已在云无咎身后。他虚幻的手指穿透云无咎后心,捏住那团正在倒流的命火,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疯狂:“从你接过冰晶簪那刻起,你就是最适合承载苍溟无相的容器啊。”云无咎只感觉后心一阵剧痛,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他的身体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沈清澜的尖叫陡然化作龙吟,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她周身玉化的肌肤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流转着星砂的冰骨。那些冰骨在星砂的映衬下,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心口并蒂莲绽放的刹那,云无咎看到每个花瓣上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自己。有持剑的少年,眼神中透着青涩与坚定,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有断臂的将军,面容沧桑,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还有垂暮的老者,白发苍苍,眼神中透着对岁月的感慨。然而,所有画面中的他,都在做着同一个动作:将染血的玉簪刺入沈清澜心口。这一画面的不断重复,让云无咎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自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迷茫与挣扎。
“不要看!”沈清澜突然扑过来抱住云无咎。她冰裂纹蔓延的双手按在云无咎双眼上,试图挡住那些让他痛苦的画面。然而,那些画面却像是有了灵性,直接烙印在云无咎的神识之中。云无咎的右臂白骨突然暴涨,尖锐的骨刺穿透沈清澜肩头,带起一蓬金砂般的血液。沈清澜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她依然紧紧抱着云无咎,不愿松开。
初代玄蛟的笑声在血浪中回荡,充满了疯狂与得意:“情魄为引,命火为媒,这才是真正的苍溟无相!”命轮之阵突然收缩,速度极快,将两人笼罩其中。云无咎感觉自己的元婴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撕裂,一半留在体内,另一半竟顺着骨刺流入沈清澜的冰裂纹。他的元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发出痛苦的挣扎。云无咎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沈清澜的身体开始虚化,无数星砂从冰裂纹中溢出,在她身后凝聚成初代清澜的虚影。初代清澜的虚影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超脱尘世的气息。两个时代的清澜同时开口,声音重叠着贯穿时空:“以我残魄,镇尔命劫——”这声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这混乱的空间中回荡,让周围的一切都为之震颤。
洞窟突然地动山摇,仿佛世界末日来临。那些镶嵌在石壁上的宝石纷纷坠落,在半空化作三百六十面水镜。每面水镜都映照着云无咎与沈清澜在不同时空的场景。有时是云无咎为救沈清澜自断右臂,鲜血染红了大地,他的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无悔;有时是沈清澜将玉簪刺入云无咎心口,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最中央的水镜赫然映着此刻命火倒流的景象,两人在命运的漩涡中挣扎,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助。
“破!”云无咎突然反手握住刺入沈清澜肩头的骨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生生将自己的右臂白骨扯断。喷涌而出的命火在空中凝成火凤,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衔住即将消散的溯光珠撞向命轮之阵。珠光炸裂的瞬间,光芒耀眼夺目,所有水镜同时浮现裂痕。那些裂痕像是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水镜中的画面,也打破了这诡异的平衡。
初代玄蛟的残魂发出怒吼:“你竟敢——”话音未落,那些映照着过往的水镜碎片突然倒卷,速度极快,每一片都化作利刃刺入他的虚影。初代玄蛟的残魂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体在这强大的攻击下,开始变得模糊。云无咎趁机抱起虚化的沈清澜,踏着飞溅的星砂跃入正在崩塌的命轮之阵。星砂在他脚下闪烁,仿佛是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
时空乱流中,云无咎看到无数记忆碎片从身边掠过。五岁那年师尊将冰晶簪交给他时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二十岁生辰夜右臂突然玉化的剧痛,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昨夜沈清澜剜出情魄时眼角的泪光,那泪光中饱含着深情与无奈。所有画面最终都指向《苍溟志》最后一页,那里画着双生玄蛟盘绕命碑,碑文正是“涅盘无终”。这四个字像是一个预言,又像是一个希望,在这混乱的时空中,给了云无咎一丝信念。
怀中的沈清澜突然剧烈颤抖。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仿佛即将消散在这世间。心口的并蒂莲正在吞噬溯光珠残存的光芒,散发出微弱的光晕。“快...用涅盘经封印我的情魄......”沈清澜的声音微弱而又急切,带着一丝绝望。
云无咎的断臂处突然生出冰晶,新的白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新生的骨头上,《涅盘经》的经文变成暗金色,每个字都缠绕着血色星砂,透着一股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当他将手掌按在沈清澜心口时,三百六十道冰裂纹同时亮起,光芒耀眼。这些光芒相互交织,将两人包裹在一个光茧之中。光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这混乱的时空中,显得如此宁静与祥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