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仿若被一层厚重如铅的阴霾所笼罩,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狂风呜咽着席卷而过,却带不走这片荒芜之地的沉闷与压抑。唯有那矗立在荒芜中心的命碑,散发着神秘而冷冽的气息,仿佛一位超脱尘世的古老守望者,冷眼旁观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命碑表面,星砂像是被一股隐匿于黑暗深处、诡异而无形的魔力所操控,开始缓缓地涌动、汇聚。那些星砂,每一粒都闪烁着微光,仿佛是无数微小的生命在挣扎、交融。它们彼此纠缠、聚合,逐渐失去了原本的灵动,最终凝结成浓稠似墨的血露。血露沿着沈清澜那遍布全身的冰裂纹蜿蜒而下,每一道冰裂纹都像是大地干涸时的裂痕,透着无尽的沧桑与绝望。血露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一点点渗入她的体内,每渗入一分,沈清澜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仿佛正在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她紧咬下唇,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云无咎右臂上的劫印宛如被点燃的火药桶,毫无征兆地骤然发烫。那炽热的温度,仿佛是从地心深处喷涌而出的岩浆,要将他的整条手臂都焚烧成灰烬。云无咎紧咬着牙关,咬得牙龈渗出血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手臂上的肌肉因剧痛而紧绷,青筋根根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可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盯着沈清澜,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仿佛此刻承受痛苦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
紧接着,三百六十枚逆鳞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唤醒,闪烁着奇异的幽光。它们像是一面面神秘的镜子,同时映出了命碑深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在一片朦胧如雾、仿若隔绝了时空的光影之中,初代清澜的残魂若隐若现。她的双手如同灵动的蝴蝶,在星砂之间快速穿梭,动作娴熟而又带着一种决绝。她飞速地编织着襁褓,那襁褓逐渐成型,而其中包裹着的,竟是一个浑身覆满逆鳞的婴儿玄蛟!这婴儿玄蛟虽然身形稚嫩,蜷缩在襁褓里,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可周身却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那气息仿佛是从远古的黑暗深渊中弥漫而来,带着无尽的邪恶与残暴,仿佛是一头随时可能苏醒、吞噬天地的凶兽,一旦出世,必将带来无尽的灾祸与毁灭。云无咎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拖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
“这才是护命绦的真相......”沈清澜突然发出一声低语,声音微弱却透着无尽的绝望与震惊,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她缓缓睁开双眸,那眼中不再是往日的清澈明亮,而是流淌着涌动的砂粒,仿佛是无尽的漩涡,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无情地吞噬其中。她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仿佛失去了焦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陌生与恐惧。她的指尖瞬间凝结出冰晶,冰晶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在这炽热如炼狱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气势,毫不犹豫地直直刺向自己的心口。那冰晶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亡的使者。
云无咎见状,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为之一滞。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斩命刀,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格挡在沈清澜的身前。就在刀刃与冰晶触碰的刹那,一股强大得难以想象的力量爆发出来,犹如两颗星辰相撞,产生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间都为之扭曲。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周围的景物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变得模糊不清。整座命碑像是承受不住这股毁天灭地的冲击,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音低沉而又压抑,仿佛是古老巨兽的临终咆哮。随后,命碑轰然炸裂,一时间,碎石如炮弹般飞溅四射,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有的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有的划过天空,留下一道道残影。尘土弥漫,遮天蔽日,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分不清天地,辨不明方向。
而就在这混乱之际,九重玄火仿若挣脱了千年封印的恶魔,自地脉深处汹涌喷涌而出。玄火带着无尽的炽热与狂暴,所到之处,一切皆被点燃。火焰舔舐着大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恶魔的狂笑,宣告着毁灭的降临。大地被烧得通红,仿佛一块巨大的烙铁,空气被加热得扭曲,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呼吸困难,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一、命茧生变
燃烧的星砂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于空中飞速凝结,眨眼间便化作了三百六十枚命茧。每一枚命茧都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茧壳之上,清晰地浮现出云无咎与沈清澜的命盘。那命盘上的纹路闪烁不定,犹如夜空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它们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两人坎坷曲折、充满磨难的命运,从相识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便开始转动,每一次的相遇、离别、挣扎,都在这命盘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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