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在龙脉里!”念澜惊呼一声,紧接着,一口带鳞片的血块从她口中呕出,重重地溅落在地。那些血珠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诡异的化作了一幅卦象:“乾三连,坤六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沈清澜见状,心中猛地一紧,她的嫁衣突然无风自燃,火焰熊熊燃烧,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这火焰来自另一个冰冷的世界。火焰中,浮现出云无咎被星砂锁链贯穿心口的画面,那画面触目惊心,让沈清澜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满心满眼都是丈夫痛苦的模样。
冰晶簪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突然离手,如同一道流光,向着山腹飞速飞去。簪尾的银铃里传出云无咎焦急的嘶吼:“别碰地脉!”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幼龙的逆鳞突然爆裂,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条龙脉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星砂漩涡,强大的吸力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殆尽。飞沙走石,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巨石被卷入漩涡,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云无咎的虚影在漩涡中逐渐凝实,他的右臂情诗刻痕脱离皮肤,在空中飞速旋转,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最终,这些情诗刻痕结成了一个神秘的往生阵,阵中符文闪烁,散发着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沈清澜透过漩涡的缝隙,看见阵眼处浮现出三百具冰棺,每具冰棺都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仿佛是从冰窖中取出。冰棺之中,躺着与念澜容貌相同的少女,她们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一场无法苏醒的噩梦,心口插着微型冰晶簪,那簪子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过往。沈清澜望着这些冰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这些少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清澜,斩断龙角!”云无咎的嘶吼穿透星砂暴雨,传入沈清澜和念澜的耳中。念澜没有丝毫犹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突然跃入漩涡之中,额间的宫阙印记光芒大放,瞬间化作一把冰晶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的枷锁。她的身姿在漩涡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向着幼龙飞速靠近,仿佛要挑战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当剑锋触及龙角的瞬间,整条幼龙突然睁开竖瞳。沈清澜和念澜震惊地发现,那竟是初代清澜的眼睛,深邃而哀伤,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悔恨,每一丝眼神中都仿佛蕴含着一段令人心碎的故事。地脉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锁链断裂声,仿佛是大地的枷锁被瞬间打破,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震碎。三百座镇龙碑拔地而起,碑文中的血渍仿若活了过来,在空中流淌、汇聚,最终凝成婚书残页。沈清澜定睛一看,发现每页背面都刻着“宁碎苍溟骨”的星砂小字,字迹苍劲而有力,仿佛是用生命书写的誓言,诉说着一段悲壮而伟大的往事。这些字迹仿佛带着温度,让沈清澜感受到了当年初代清澜的坚定与决绝。
幼龙突然暴起,它的龙爪挥舞着,带着强大而恐怖的力量,向着云无咎的虚影扑去。龙爪撕开了云无咎的虚影,那些破碎的光影坠入地脉,在星砂雨中逐渐凝成真正的肉身。重生后的云无咎右臂晶甲尽碎,露出了篆刻着完整苍溟无相诀的臂骨,臂骨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望着幼龙,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绝不退缩的决心。
“原来如此...”云无咎喃喃自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仿佛终于明白了一切的真相。他徒手插入龙颈,不顾龙鳞的锋利,那锋利的龙鳞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扯出了初代清澜的魂核,魂核表面浮现出惊世画面:三百年前,少女沈清澜将真正的龙脉核心封入自己脊骨,泪水簌簌而下,化作星砂锁链缠绕九嶷山。那画面中的沈清澜,眼神坚定而决绝,充满了牺牲与奉献的精神,她的身影在星砂锁链的环绕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伟大。云无咎望着魂核中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对初代清澜的敬佩与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翡翠宫阙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中突然坍塌,砖石飞溅,尘土弥漫,仿佛是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城堡在瞬间崩塌。废墟中,缓缓升起三百冰棺。棺盖开启的刹那,所有“念澜”同时睁眼,额间逆鳞泛起耀眼的青光,整个世界仿佛被这青光所笼罩,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当地脉龙吟达到顶峰时,她们突然手挽手跳起往生舞,舞步轻盈而庄重,每一步都踏碎一块镇龙碑,仿佛在宣告着对命运的反抗与挣脱。每一次踏碎镇龙碑的声音,都像是命运的战鼓,敲响了自由的旋律,震动着整个九嶷山,也震动着每个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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