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就被鸟屎糊了一脸,贾张氏骂骂咧咧的转身回家了。
鸟屎恶臭难闻,即便贾张氏向来不爱干净,此时也难以忍受。哪怕是清洗过后,也会有股刺鼻气味仍萦绕不散,直往鼻子里钻。
她只得回家,用肥皂反复搓洗,试图用肥皂那并不浓郁的 “香味”,遮盖住鸟屎那令人作呕的刺鼻味道。
贾张氏满心晦气地洗了好几遍,直到街道监督员来催,她仍满心不情愿。可一想到再不出门惩罚期又得延长,只能咬咬牙,扛着扫帚,一脸阴沉地出了门。
贾张氏刚出门,就见三个身影匆匆奔来。这三人衣衫褴褛,神色疲惫,边走边看胡同里的门牌,丝毫没注意前方的贾张氏,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贾张氏是谁?那可是无理都能搅三分的主,当下便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断。那些难听的话,从她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往外冒。
原本在外面,贾张氏还会收敛几分,可瞧见这三个一看就是从乡下或外地来逃荒的,那该死的优越感瞬间涌上心头,嘴里说不停的嘟囔着着农村人如何如何,乡下人怎么怎么的话。
说起来也挺可悲的,贾张氏自己就是农村户口,前半辈子如果不是老贾把她从农村带出来,她现在估计不是在地里刨食,就是在逃荒的路上。
能从外地逃荒顺利到达四九城的人,有几个善茬?那些性子软的,早就死在了逃荒的路上。
骂人谁不会?
女人这种生物,对于一些骂人的话,尤其是村里人,那是从小耳濡目染的,骂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那三个撞她的人,这一开口,从声音才听出来,原来是女人。
其中一个身形消瘦、头发蓬乱的女人,被撞后一个趔趄,站稳后立刻瞪大眼睛,用尖锐的嗓音回骂:“你这胖婆子,走路不长眼啊!”
另一个直接挽起袖子,双手叉腰,满脸怒容:“我们逃荒的就好欺负?你再骂一句试试!”
还有个年纪稍小的,也不甘示弱地跺着脚:“就是,凭啥骂人!”
贾张氏一看这架势,早把扫大街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掐着腰,仰着头,翻着三角眼,扯着嗓子就骂上了。期间时不时蹦起来老高,偶尔还用力拍拍大腿,手指着前面三人,骂得那叫一个起劲。
对方有三个人,两个开骂,还有一个歇着轮换。
虽说贾张氏长得有些富态,但这三人可不怕她。逃荒这一路走来,她们与男人抢过吃的,从野狗嘴里夺过食,早就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
骂人,甚至打架,对她们来说都不算事。三人分工明确,轮流与贾张氏对骂。
不大功夫,95号院门口就聚满了人。
家里男人早就上工走了,剩下的家庭妇女们,有吃饭晚的端着饭碗就跑了出来,一边嚼着饭一边兴奋地张望。
有的拉着自家孩子,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笑容。
也有搬着凳子的,就比如刘正,他就是搬着凳子出来的,特意找个墙边阴凉处,嘴里还不停的磕着瓜子。
那些看热闹的也有样学样,各自找个墙边阴凉处,紧贴着墙,既能躲避太阳的暴晒,也不阻碍交通。
争吵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那三个逃荒女人骂起来丝毫不含糊,言辞犀利,一句接一句,如连珠炮般打得贾张氏有些招架不住。
她们配合默契,各有各的擅长点,很快,贾张氏便落了下风。
贾张氏,向来只有她骂别人的份,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不一会竟被骂哭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先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
人群中开始有了些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捂嘴偷笑,有人则微微摇头,眼中带着一丝快意。大家都知道贾张氏平日里嘴巴不饶人,今天能看到她被骂哭,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地,不停地拍着大腿,嗓子都沙哑了,边哭边骂:“你们这些天杀的,敢欺负到老娘头上。老贾、东旭,我被人欺负了,你们快点上来吧,把这些欺负我的人给带走。还有这群看热闹的,都不得好死,见死不救,良心都被狗吃了。”
她边骂边在地上来回扭动,整个就是一泼皮。
“贾张氏,公然宣扬封建迷信,你真是死不悔改呀!” 王主任铁青着脸,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牙关紧咬,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过来。
原来,王主任是接到了街道监督员的报告,监督员在报告时满脸无奈,苦着脸诉说贾张氏如何不服管教,自己实在是管不了,这才直接告到了王主任这里。
哪知道,王主任刚踏入这胡同,就听到贾张氏那尖锐且带着哭腔的声音,正呼喊着老贾和小贾。这声音在狭窄的胡同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王主任一听,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以前这贾张氏,在自己院里搞这一套,没人举报也就罢了,现在可是在这胡同里,周围到处都是人,这影响之恶劣,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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