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士的扳手在防护镜片前划出一道银色弧线,金属与光门溢出的能量流相撞迸出蓝紫色火星。
张宇的作战靴碾碎满地悬浮的符文碎片,那些原本幽蓝色的冰晶污染物质此刻正渗进地砖缝隙,在焦黑土壤里长出细小的金属花茎。
";门框结构正在量子坍缩!";郑博士的声音被某种次声波扭曲成锯齿状,";每粒悬浮雨滴都是四维坐标——";
他后半句话被地铁站顶棚的坍塌声吞没。
李悦拽着最后两个伤员滚进防爆盾围成的三角区,白大褂上的";回家路";血字突然崩解成数百只血红蚂蚁,顺着她颤抖的手腕钻进急救包。
当沾着变异鼠血的纱布触碰到伤员伤口时,那些溃烂组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再生。
";能量读数突破阈值!";监测员尖叫着摔碎平板,全息投影里代表光门的光球正疯狂增殖触须状辐射带。
张宇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异能核心里冰晶与金属花的撕扯让他视线出现重影——他看见十五米外举着钢筋加固屏障的王铁柱长出三颗脑袋,每颗脑袋都在啃食不同颜色的鸢尾花。
";进还是退?";李悦用止血钳夹住他后颈变异的汗腺,冰凉触感让张宇短暂清醒。
废墟中央的光门突然发出管风琴般的嗡鸣,那些悬浮的符文雨滴开始编织成旋转的克莱因瓶结构,某个瞬间所有人都听见海浪声里混杂着电子合成音吟诵《归去来兮辞》。
郑博士突然扯开防护服领口,露出锁骨处与门框同频闪烁的芯片疤痕:";门在共振我的植入体!
这是邀请函!";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缩在盾牌后的幸存者们,";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暴雨里混着谁的眼泪?
不想知道为什么丧尸会背诵圆周率?";
张宇的战术手套被冰晶蚀出破洞,指尖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微型银河系。
当他跨过警戒线时,身后传来三十七种不同频率的抽气声——有人类,有半机械改造者,还有上周才加入的会说话的变异杜宾犬。
光门内的黑暗比夜视仪失效时的矿井更稠密。
李悦的医用头灯刚亮起就扭曲成蛇形光带,照出墙壁上不断增殖的铬合金血管。
郑博士的怀表突然弹开表盖,两根指针如毒蛇般绞住他手腕:";能量潮汐间隔4.7秒,准备迎接——";
他没能说完。
第一波能量箭雨穿透防弹衣时发出微波炉加热金属的噼啪声,穿战术背心的光头壮汉瞬间变成发光的人体琥珀。
李悦的绷带箱自动弹开,所有纱布拧成拓扑学模型裹住最近的伤员,却止不住从伤口喷涌的彩虹色血液。
";这不是物理攻击!";张宇拽倒呆立的研究员,看着能量箭擦过她发梢时将棕发染成磷火般的幽蓝。
他的冰晶屏障在掌心碎成量子尘埃,那些本该冻结时空的异能此刻正把混凝土地面转化成液态祖母绿。
郑博士的扳手卡进突然隆起的金属肿瘤里,防护镜映出箭雨中舞蹈的模糊人影:";他们穿着二十世纪的宇航服!
但头盔里......";扳手突然高频震颤着唱起苏联国歌,他踉跄后退时撞翻了举着防暴盾的少女,盾牌上的弹孔竟开始分娩指甲盖大小的机械飞蛾。
";救......";被钉在墙上的联络员突然口吐二进制代码,他的左眼变成老式显像管电视机,雪花点里闪过穿着病号服的自己正在吃汉堡的画面。
李悦的手术刀扎进他肩胛骨三厘米处,刀刃与能量箭残留物接触的刹那,整个空间回荡起婴儿啼哭与磁盘格式化混合的怪响。
张宇的作战服被冷汗浸透,异能核心处的金属鸢尾花正在吞噬冰晶纹路。
当第二波箭雨袭来时,他发现自己能看清每支箭尾端拴着的发光脐带——它们全部连接着三百米外某个跳动着的巨型器官。
";十点钟方向!";他的吼声震碎了三块正在变异的地砖,";郑博士你的怀表!";
老科学家翻滚着抛出逆时针疯转的怀表,表盘玻璃反射的冷光竟在箭雨中撕开通道。
张宇扑过去时感觉肋骨撞上了反重力场,怀表落进掌心的瞬间,他看见冰晶与金属花的战争在自己血管里具象成超新星爆发。
张宇掌心的量子尘埃突然爆发出北极光般的光带,青白色的能量脉络顺着作战服纹路疯狂蔓延。
郑博士防护镜片上跳动的数据流突然定格,他看见那些原本在啃食鸢尾花的王铁柱的三颗脑袋,此刻正张大嘴巴接住空中坠落的冰晶碎片。
";抓紧防撞杆!";李悦的吼声带着手术刀般的锋利,她扯断自己发尾正在异变的荧光发丝,将医用束带甩成三十七道缓冲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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