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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武阳坐在军帐中,早已换上铠甲,手中拿着一封加急密信,脸上浮现出冷峻的笑意。

“张威已破西州。”他说,“我们的下一步,开始了。”

西州城外,战火方歇,尘土未落。

张威立于高丘之上,披甲持戟,神情肃然。他麾下将士经历一整日血战,终于攻下西州城,人人疲惫不堪,却因得胜而情绪亢奋。营帐已搭,战马卸鞍,军卒们席地而坐,有的裹伤包扎,有的席卷干粮,更多的,则仰头畅饮,借胜利之酒压下心中惊魂。

张威正要转身回营休息,一声异响自营地东南角响起。

“呜——呜——”

是号角!

张威眉头一跳,猛地转身看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黑影破营而入,人数不多,但冲势骇人,犹如利箭穿帛。最前方将领高声呼喝,所过之处血花飞溅,哭喊连连。

黄武惊呼:“不好!有人袭营!”

张威骤然拔剑,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然敌军来势凶猛,数十骑如狼似虎,一冲而入便直扑中军帐,刀剑翻飞,火把炸裂,将士哀嚎。营中守军猝不及防,不是被乱刀砍翻,便是惊马践踏,瞬息间已近百人倒地。

张威急驾战马,登高望去,只见那冲杀之人正是谢戊!

那一身猩红战袍沾满血迹,身后紧随上千人马,其中大多是赤甲轻装军士,步伐整齐,冲杀有序,显然早有训练之意。谢戊手执长枪,枪锋寒光流转,如雷霆骤雨横扫将阵,凡与其对阵者无不溃败。

“谢戊!”张威咬牙大吼,“你要造反不成!?你这是干什么!”

谢戊却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讥诮与不屑。他并未回答张威之问,反倒挥枪再度点兵杀入:“杀!”

“谢戊!”张威怒目圆睁,脸色涨红,“你疯了!?我乃统军主将,奉帅命率军夺西州,你竟敢夜袭我营!”

而谢戊却仿佛未曾听见,反而越战越勇,手下士兵悍不畏死,竟然短短一刻便将营中一隅完全夺占。张威怒火中烧,正要组织反攻,忽然又闻一阵马蹄声由营后传来。

“驾!驾!”

又一队兵马自西北疾驰而来,马蹄如雷,战旗飘扬。旗帜之上,一面“武”字大旗在夜色中尤为醒目。那队人不过四五百之数,然而每人皆披坚执锐,步伐如一,杀气腾腾。为首之人,正是武阳!

他身穿黑甲,眉目如刀,策马立于丘上,朗声喝道:“张威听着!我武阳奉王诏,靖乱刘蜀,尔等擅夺西州,行大不义,速速归降,尚可免罪!若执迷不悟,罪无可赦!”

此言如雷霆落地,震得张威愣在当场,心中轰然一响,几乎无法置信。

“王诏?”他眸中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看着武阳,“你奉王诏?哈哈哈!你这小贼也敢妄称王命?你若真有诏书,为何不早现,偏偏此刻夜袭!你这是谋反,是乱臣贼子!”

武阳却不为所动,策马缓缓前行,左右严林、赵甲、钱乙三人紧随其后,俱是目光冷厉,杀机毕现。

“张威,”武阳微微一笑,眸中却毫无笑意,“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战胜西州便可高枕无忧?你以为谢必安会容你一枝独秀?你错了。这天下已乱,唯有顺天应命者可安身立命。你,张威,不是。”

张威听到这话,双拳紧握,脸色铁青,胸口起伏剧烈,显然已气急攻心,几欲呕血。

但他尚有一分清明,看向左右将士怒吼道:“诸位兄弟!莫听武阳妖言!此贼心怀叵测,夜袭我营,必是乱臣之徒!随我一起擒此贼子,为大帅除害!”

然而,营中士卒面面相觑。此时他们已经亲眼见到谢戊突然倒戈,出手果断杀伐,毫无迟疑,再加上武阳兵马紧随而至,虽人数不多,但阵列严整,一看便非乌合之众。

张威麾下将士虽众,但方才攻下西州,死伤惨重,残兵已乏,弓弦未张,刀刃未磨,早已筋疲力尽。而武阳这批兵马却是武阳暗中调动,兵精粮足,战意昂扬,形势顷刻间逆转。

严林拍马冲入敌阵,双斧开路,一斧劈断一名副将肩胛,血溅三尺。

赵甲引数十骑直扑辎重大营,扬火把引燃粮草。钱乙领百人趁乱控住水井与马厩,断张威后路。

谢戊挥枪疾走,将张威心腹黄武刺翻马下,鲜血染地。

张威眼看局势彻底失控,几乎疯了似的大吼:“杀了武阳!给我杀了武阳!”

但士卒们已无战意。

他们或投降,或跪地求饶,或惊惶四顾,仓皇奔逃。那一场胜仗之后的营地,此刻竟变成了一锅沸水,沸腾翻滚,毫无章法。

“来人啊——护驾——”张威策马欲走,却被一队轻骑截住去路。

他挥刀狂砍,砍翻两人,欲突围而出,然终究体力不支,被赵甲一枪挑翻坐骑,重重摔倒在地。

尘埃落定。

谢戊收兵,将满地尸骸收拢于营后,打理战场。

武阳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被擒的张威,缓缓开口:“张威,若你当日能识大体,不贪功冒进,我或许可将你列入麾下,如今却只能用你之首,告慰那些在西州城下阵亡的兄弟了。”

张威一身血污,狼狈至极,咬牙切齿:“你……你终究不过是个反贼!”

“反?”武阳冷笑,“若我为反贼,那谢必安和你是什么?我开始奉王诏靖乱!”

他挥手道:“来人,押入军帐,好好看着。”

“诺!”

夜色之下,营火通明,靖乱军立营如铁桶,整肃有序。武阳站在高丘之上,俯瞰整个战场,面色冷峻而从容。

从谢戊突袭,到主力显现,不过一炷香光景,便彻底改写西州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