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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的话音刚落,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丞相所言极是!” 一名年轻的武将激动地出列,甲胄铿锵作响,“刘蜀内乱,正是我玄秦拓土开疆之时!末将愿为先锋,踏破中汉,扬我国威!”

“大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另一名大臣附和道,“潘峰、谢必安皆是彻头彻尾的无知军阀,刘蜀百姓苦之久矣!我玄秦吊民伐罪,正当其时!”

然而,反对的声音同样清晰而沉重。

“大王!万万不可轻动!”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臣颤巍巍地出列,他是三朝元老,公孙衍,声音带着忧虑,“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我玄秦虽国力渐强,然根基尚需稳固。北方哈良多木派匈奴,虽暂时握手言和,然狼子野心,未尝一日或忘!若大军倾力南下,北境空虚,哈良多木派匈奴趁机犯边,如之奈何?此乃心腹大患,不可不察!”

“太傅所言有理!” 一名掌管钱粮的官员也面露难色,“大军远征,千里馈粮,耗费何其巨大?近年虽无大灾,然府库积蓄,支撑一场大战,亦恐力有不逮。一旦战事迁延,恐生变数啊!”

“刘蜀虽乱,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潘峰、谢必安皆拥兵不少,一旦我玄秦介入,焉知他们不会暂时罢兵,同仇敌忾,共御我们?届时,我玄秦岂非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另一位大臣提出了战略上的担忧。

朝堂之上,主战派与持重派各执一词,争论之声渐起。赢明依旧沉默地坐在王座上,深邃的目光在群臣激辩的脸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那张摊开的羊皮地图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沿着那条代表中汉郡的河流轻轻滑动。烛光跳跃,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沉静如水,却又仿佛蕴含着即将喷发的熔岩。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争论声都下意识地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聚焦在王座之上,等待着最终的裁决。连殿外呼啸的寒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赢明的手指,最终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中汉郡”三个字上。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瞬间刺破了大殿内沉闷的空气。那眼神中,再无半分犹豫与权衡,只剩下一种开疆拓土、锐意进取的雄主锋芒!

“丞相李逸!” 赢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压过了所有的杂音,“剖析时局,鞭辟入里!刘蜀内乱,天赐良机于玄秦!中汉要冲,乃我南下之锁钥,岂容他人酣睡卧榻之侧?!”

他猛地从王座上站起,玄色龙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北境匈奴,疥癣之疾,孤自有安排!府库钱粮,倾力筹措,务保大军无虞!至于刘蜀二贼同仇敌忾?” 赢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自信的弧度,“彼等早已势同水火,不死不休!孤王铁骑南下,正可趁其病,取其命!”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扫向武将班列最前方一位身形魁伟如山、面容刚毅如铁、沉默如渊的将领。

“上将军樊天听令!”

那魁伟将领,正是玄秦柱石,以勇猛善战、治军严苛着称的上将军樊天!他闻声猛地踏前一步,铁甲撞击发出沉闷的金鸣,抱拳躬身,声如洪钟:“末将在!”

赢明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宫殿之中:“命你为征南大将军!持孤王虎符,调集蓝田大营精兵八万,函谷关锐卒五万,陇西铁骑五万,合兵一十八万!即日整军,克期南下!孤要你……” 赢明的手指再次重重戳在地图上的中汉郡,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以雷霆万钧之势,踏破中汉郡城!将此咽喉要地,纳入我玄秦版图!为孤王,打开这南进之门!”

“末将樊天,领命!” 樊天猛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钢铁般的坚定与凛冽的杀伐之气,“必不负大王所托!不破中汉,末将提头来见!”

“好!” 赢明眼中精光爆射,猛地一挥袍袖,“速去整备!孤王在咸阳,静待樊天将军捷报!”

“遵令!” 樊天轰然应诺,霍然起身,如同出闸的猛虎,大步流星地转身走出大殿。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群臣的心上,带着千军万马即将奔腾的预兆。

殿内一片寂静。主战者面露振奋之色,持重者忧色更深却不敢再言。烛火跳跃,将赢明的身影投射在巨大的屏风上,如同即将出征的神只。李逸看着樊天离去的背影,又望向王座上那位目光已投向南方无尽疆域的年轻君王,心中激荡难平。他知道,玄秦这柄深藏已久的利剑,终于要出鞘饮血了!北方的寒锋,即将撕裂南方的血色余烬!天下棋局,因玄秦的这一步落子,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剧变!

咸阳宫阙的月光,冷冽地洒在整装待发的玄秦黑甲之上。与此同时,西州潘峰的宫殿内,最后一滴琥珀色的酒液,正从倾倒的金樽中滴落,溅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如同凝固血迹般的痕迹。笙歌未歇,醉眼迷离的狂欢者们,浑然不觉北方的寒风,已裹挟着十八万铁骑的铿锵蹄声,即将席卷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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