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它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再也无法维持飞行，朝着下方的黑潮坠落。
但它那双猩红的龙眼中，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
赢了。
以它自己的方式，亲手为这场被玷污的宿命对决，画上了句号。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瞬息而至，一把托住了它下坠的龙角。
是季岚。
他脸色苍白，灵力消耗不小，显然法夫纳所展现的全力不止是传说层次的英灵，很大可能是真正的法夫纳。
“干得不错，蠢龙。”
“哼……那还用说……”
法夫纳虚弱地回了一句，便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沉睡，庞大的身躯被季岚暂时收入了葬界棺中。
季岚喘了口气，没有立刻离开。
他的目光，落在了刚刚黑潮齐格飞出现的地方。
石绿色的瞳孔中，时墟之眼全力运转。
他清晰地看到，那一片区域的时墟丝线，出现了一种极不正常的“空白”。
就像是有人用橡皮，将画纸上的一块图案，连带着纸张本身，都粗暴地擦除掉了。
“果然……”季岚眼神微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英灵是时墟之上的印记投影。
界海的黑潮，能够吞噬衰老的世界，自然也可能吞噬了那些世界所承载的时墟。
所以，黑潮中会出现英灵的投影，并不奇怪。
但，为什么偏偏是齐格飞？
为什么偏偏在法夫纳面前出现？
这绝不是巧合！
刚刚齐格飞最后那一笑，以及那纯粹的英雄一击，显然也不是黑潮能扭曲出来的产物。
那是真正的英灵意志，在受到宿敌的刺激后，于不可能中，瞬间的苏醒！
“黑潮的暴动，背后有人在推动。”
“这个幕后黑手，不仅能操控黑潮，塑造出特定的英灵赝品来精准地刺激我方……”
“甚至，还能在事后，抹除掉此地的时墟痕迹，隐藏自己的手段。”
季岚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
会是许池吗？
还是说，这背后隐藏着另一个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