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底和车厢两侧都装满了炸药,驾驶处还安装了复杂的机械装置,用于控制机枪的射击,整辆被改造成了一个移动的军火库。
所有马车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比学者身上所带的护身符还要强烈,看样子真理之神是下了大功夫对这些马车赐福,虽然没有那些护身符的庇护持久,但顶一会儿不成什么问题。
“嗨,安特,”劳博大力的挥着手,“真理之神往真理学院送了这些大宝贝,劳资带人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各就各位,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的咆哮声响起,密集的子弹无情地摧毁着周围的建筑,墙壁在枪林弹雨中轰然倒塌,碎石纷飞。
恶魔们在这热武器的怒火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它们的身躯被子弹的冲击力掀翻在地。紧接着,炸药包的焰火在它们身边猛绽放,炽热的火焰瞬间将它们吞噬。
一轮密集的火力轰炸将恶魔群打开一条小小的通道,安特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布朗尼,你终于有点用了……”
“真是让人扫兴,”污染源看到援军的出现,轻笑着摇头,“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它看向安特,“西斯先生,你们这次很幸运。”
“咳咳咳……”安特声音虚弱,复活只能恢复他的伤势,但恢复不了他所消耗的体力,“很幸运?”
援军所要做的只是将大家带回学院,凭借机枪的火力,大家如果一心想逃,那些恶魔根本就拦不住他们。
“对,很幸运。”污染源举起长剑,“西斯先生,故事即将落幕,现在该我们上台了。”
安特脚下的大地突然隆起,紧接着,大块的泥土和碎石被掀开,发出一阵阵沉闷的碎裂声。
混乱的尘土中,猩红而粗大的藤蔓拔地而起,它们在扭曲、在翻滚,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向着安特卷来。
安特丝毫没有慌乱,他站在原地,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挥起手中的长剑。
剑锋轻易地将藤蔓撕裂成数不清的碎片。刹那间,断裂的藤蔓碎片混合着粘稠的猩红液体,如同血雨般洒满了大地,鲜血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血花,却又在瞬间被某种神秘的吸力拉扯着,迅速渗进了大地之下。
一根又一根的藤蔓从四周的地表卷起,末端如同花朵般绽放,花芯里是一圈圈螺旋延伸的利齿,一旦有生物被捕获,这些数不清的利齿便会轻易地嚼碎骨骼与血肉,将一切吞噬殆尽。
挥舞长剑,没有过多的花哨技巧,只有那摧枯拉朽般的巨大力量,以及如雷霆乍现般迅猛的速度。
无尽的怒火在安特心中熊熊燃烧,怒火如同烈焰般炙热,将他的剑意也染上了几分狂暴的气息。
每一剑都仿佛蕴含着至高无上的威严,宛如天神的法令,剑光闪过,便势不可挡,必然斩断一切阻碍。
冷彻的剑芒不断闪烁,那些靠拢过来的藤蔓还未靠近,就被狰狞的杀意撕裂,化作无数碎块与血污,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安特.西斯,”
污染源欢呼着,它挥剑,跳斩。
安特侧身,双手长剑上挑。
他懒得和污染源多费口舌,他们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言语的争执,远远不如手中的剑。
剑锋所指,便是他的立场;剑刃所向,便是他的目标。唯有用剑来决一雌雄,才能让一切有个了断。
长剑挥过,将眼前的身影撕裂成支离破碎。
污染源哈哈大笑:“西斯先生,您对我,毫无办法。”
安特咬牙道:“你对我也毫无办法!”
“但你只有一个人,不是吗?西斯先生?嗯?”
该死的虚实转换!
如果不是因为这该死的虚实转换,安特并不介意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可是,虚实转换的存在却让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身体的恢复需要消耗体力,而每一次他挥剑斩下,那污染源的身体却如同幻影般忽隐忽现,明明触手可及,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他的剑刃只能在虚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徒劳的痕迹。
体力在一点点地流失,而他却始终无法真正伤害到对方。
这种感觉,真他娘的憋屈!
就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只能对着虚无的空气挥舞着爪牙。
“我来喽!”
这样想着,污染源狂妄的高呼声响起。
随着这声高呼,大地开始颤抖,四周原本坚固无比的建筑,瞬间变得柔软如泥,它们扭曲、变形。
在这片扭曲的天地之间,猩红的藤蔓如同从地面、墙壁,甚至是虚空中疯狂生长出来。它们在空中荡漾着,每一根藤蔓上都遍布着细小而锋利的、惨白的牙齿,仿佛是无数张饥饿的嘴巴,预谋着一场致命的吞噬。
这些藤蔓从四面八方袭来,瞬间将视野染成了赤红色的海洋,让人仿佛置身于血色的噩梦之中。
就在这些藤蔓发动攻击的那一刻,安特的反击也如同狂风暴雨般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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