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声刚落,金珑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兴奋地跳了起来,她紧紧地拉住金玥的手,激动地摇晃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是大姐的声音!是大姐的声音啊!”
一旁的金霄听到广播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然后迅速将碗里剩下的水饺风卷残云般地吃完,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对坐在对面的齐寒说:“齐寒,还有五分钟上课,你作业……”
“完了完了!”齐寒突然如梦初醒般,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抄完作业,立刻拿起笔,以最快的速度奋笔疾书起来。
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味,教室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缓步走入,他那一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显眼的银丝,凌乱却不失优雅地披散在肩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异色瞳孔——左眼是温暖的琥珀色,右眼则是深不见底的幽蓝。他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深棕色学者长袍,胸前别着一枚造型古怪的铜制徽章,手里捧着几本厚重的古籍。
“叮铃——”随着他手腕的晃动,系在书袋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人将古籍放在讲台上,环顾教室一周,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我是你们新来的哲学课老师,洛维恩。”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陈年的红酒,“在这里先跟你们提前说一下,在学期结束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交上来一篇论文。”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讲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题目不限,但要是没达到我要求的——”突然,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一律留级。”
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齐寒手中的笔“啪嗒”掉在地上,金霄皱起眉头,就连一向淡定的白芷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不是吧!”
“这也太严格了!”
“哲学课而已,至于吗?”
………………
抱怨声此起彼伏。洛维恩却只是静静地站着。
“好了好了,都安静一下!”他突然用力拍了下讲桌,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你们是第一天上哲学课吗?”说着,他拿起讲台上的花名册,随意地翻看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后排一个男生壮着胆子举手:“老师,我们学哲学有什么用啊?”
洛维恩头也不抬,继续翻看花名册,只丢出两个字:“迂腐。”
这轻蔑的回答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金珑气鼓鼓地想要站起来反驳,被金玥轻轻拉住。齐寒则小声嘀咕:“这也太嚣张了吧……”
洛维恩似乎察觉到了学生的不满,终于抬起头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教室,最后定格在那个提问的男生身上,“你们要是觉得上哲学课没用,行,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将花名册随手一扔,厚重的书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讲台边缘:“只要你们能答上我出的问题,以后你们的哲学课爱上不上,我都不管。”
教室里立刻响起窃窃私语。金霄眯起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个赌约没那么简单。白芷则若有所思地盯着洛维恩胸前的古怪徽章——那上面刻着的图案,她似乎在古籍上见过。
洛维恩的异色双瞳在教室里扫视,突然定格在角落里一个低头玩手机的学生身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轻轻敲击讲台:“那个低头玩手机的,你来讲讲。什么是虚无主义?”
被点名的学生猛地抬头,手指还僵在手机屏幕上,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我,我吗?”
“废物。”洛维恩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后排一个趴在桌上的学生,“那个假装思考,实际上在睡觉的,你来说说。”
睡觉的学生被同桌推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口水:“啊……啊?”
教室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洛维恩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呵呵……”他双手撑在讲台上,俯视着全班,“你们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愚昧。”
他的异色双瞳犹如夜空中的两颗寒星,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危险光芒,尤其是右眼的幽蓝色,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洋一般,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深邃。
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没人继续说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种舌战群儒的感觉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整个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同学们的呼吸声都变得异常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他的注意。而此时,金霄却注意到讲台上的洛维恩,他的手指正有节奏地敲击着讲台,而且这节奏似乎越来越快,仿佛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突然,一只手缓缓地举了起来。那只手的主人是白芷,她的动作很轻,轻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但在这死寂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醒目。
洛维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举动,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哦?终于有人要挑战我了吗?”
白芷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虚无主义……是一种认为生命没有内在意义或价值的哲学观点。”她停顿了一下,“但尼采说过,虚无主义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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