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古籍中被轻描淡写地记录为笑话一则。
却如同冰冷的刀,刻下了漂泊民在更早期时猪狗不如的社会地位。
他联想到不久之前在维克多·格雷庄园地下救出的奴隶中,就有一小支被半兽人商队绑架并残忍绝育、割去舌头,只能发出无意义呜咽的红发漂泊民。
正因如此,在当尤里拜访他时。
那些漂泊民如同受惊的鸟雀,慌忙用布条裹住或剪短自己同样刺目的红发,看着尤里强健的体魄和受尊重的身份,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呃呃啊啊”的、混杂着羡慕与卑微的轻语。
他们的残疾早已被正玉治愈,但长久而来的失语与痛苦,让他们忘却了自己的语言。
从正玉处得知尤里是自由民而非奴隶时,看到同族的幸运,他们浑浊的眼中才骤然亮起一丝微弱的欣慰。
正是这些与尤里相似的异族身影,以及他所接触的丰富信息源——地精贝蒂女士、昆延神官、傀儡师伊莱恩、检察官安德鲁......
让正玉在倾听温莎华用优雅而冰冷的语调讲述“自愿牺牲的童话”时,胃里如同塞满了冰冷的铅块,那股挥之不去的怪异感和恶心感始终翻涌。
他的消息渠道过于丰富。
因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异世界华丽袍子下爬满的虱子。
他绝难相信,异世界的战争时代,会发生温莎华口中......那种畸形儿集体自愿赴死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