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香想都没想张口就说,“不行,我不同意。”
祁军长目光淡淡扫向钱玉香,“不需要你同意。”就差指着她鼻子问,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同意?
祁爱国反而是所有人中最先平复心情的,他看着老父亲问,“爸,您想好了?”
祁军长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儿子问,“你有多久没见过为民了?”
祁爱国一愣,没想到父亲会问这个,见父亲盯着自己,他认真想了想,竟发现想不起来了。
多久没见过为民了?
上一次见为民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两年前老爷子生病住院的时候,在医院见过一面,那小子见了他也不打招呼,只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见祁爱国一直不吭声,祁军长这才开口,“为民已经从军校毕业,刚回队里就立了功,部里打算给他提级,过不了多久,他的级别就会从营级升到副团级。”
祁爱国一脸错愕地看着祁军长,“他不是连长吗?”
祁军长目光淡淡看着祁爱国,“早在三年前他就不是连长了,祁爱国,自从你再婚后,你有关心过为民吗?你自己想一想,对为民而言,你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吗?你配为民喊你一声爸吗?”
祁爱国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话来,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他辩无可辩。
自从娶了钱玉香,他的心就全部都扑在钱玉香身上,后来有了女儿南南,他就再没心思管为民,连为民搬出大院都是听母亲说的,也没过问过他住在宿舍的生活,甚年节也没想过让儿子回来吃一顿团圆饭,不是彻底忘了有这个儿子,而是觉得,儿子不在时,钱玉香和南南会更开心,他也就干脆不提,慢慢竟成了习惯。
祁老太不满地瞪向祁军长,“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爱国不让他回来,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的,关爱国什么事。”
提到大孙子,祁老太就不自在,她以前也真心疼爱过在大孙子的,可自从前儿媳病死,大孙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她这个奶奶很冷漠,时间久了,她就对这个大孙子再也喜欢不起来,盼望着儿子再给她生一个小孙子。
祁军长看向老妻,目光冷淡,“为民不回家,你以为跟你就没关系了吗?”
祁老太皱眉,“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性格古怪,不喜欢回家里,又不是我赶他走的。”
祁军长冷哼,“你是想说他突然不亲近你这个亲奶奶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祁老太翻了个白眼:“我管他为什么。”
祁军长说,“美萍生病后,你成天在家指桑骂槐,怨美萍拖累了你儿子,恨不得她早点死,一张嘴没把门,什么话都往外出,你以为美萍听不见?为民听不见?我那时是怎么告诫你的?你听过一句吗?”
祁老太瞪大三角眼,不可置信,“所以为民就因为这个记恨我?”
“那是他妈,生他养他的亲妈,原本就因为亲妈病重心里痛苦,还要成天听你咒骂亲妈,他心里能高兴?”
祁老太回忆着往事,一脸恍然大悟,“难怪后来他直接带他妈住到医院里不回来,原来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厌恶我这老婆子了。”
“不该厌恶你吗?”祁军长感觉胸口又开始疼了,“我只恨我自己,当初没有狠下心送你回老家。”
好好的一个家,现在成什么样了?女儿彻底被养歪,大孙子和家里离心,儿媳刚走不到半年,就给爱国张罗相亲,把钱玉香这个搅家精迎进门,家里两个搅家精,还愁这家不散吗。
“爸,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祁爱国眼见父亲的脸色变得不对劲,吓得朝祁梅英喊,“还愣着干什么?快喊医生过来,快点喊医生过来。”
原本定在两天后的手术,因为祁军长再一次发病提前了,祁军长被送进了抢救室。
祁家彻底乱了套,相互指责,哭闹,整个病房乱成一锅粥。
好在手术顺利,祁军长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医生的话让他们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祁军长的身体状况不再适合劳累。
也就是说,他不能再继续工作,该退休了。
医生走后,钱玉香恶狠狠瞪着祁爱国,“你爸把资源都给了你儿子,年纪轻轻就要当副团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
祁爱国现在心乱得很,又被妻子这样质问,心里也憋了火气,不满的回怼,“我知不知情你心里没数?自从跟你结婚起,我什么时候管过为民的事?每次只要提到为民,你就拉着个脸,我后来在你面前提过为民吗?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里陪你,你还要我怎么做?”
“所以你现在是在怨我?你真搞笑,你是祁为民的亲爸,你不管他关我什么事?我用绳子绑了你的手,还是绑了你的脚?”钱玉香气狠了,她指着祁爱国的鼻子说,“我告诉你祁爱国,如果你不升上去,我就没法跟你过下去,咱们就离婚,别怪我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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