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忠意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都是我分内之事。”
她瞧着南与商,并未穿典史服,“南典史今日是有事吗?”
南与商应声道:“嗯,其实我今日休沐,本想去红胧购置些东西。”
“噢!我也正好回去,我们同行吧。”
云行县与红胧镇相邻,虽说一个是县一个是镇,其实都是县级别的地方,这边卖布的多,那边就买的少,这边某家店铺东西好,那边某家酒楼饭好吃,来来往往,也较为方便。
南与商交代了下头的衙役差事,便打算回家拿自己画的符纸,郑忠意凑近了,一脸神秘问道:“南典史啊,我听我们县里的百姓说,你卖的那个驱邪的符纸,一两银子一张,那么贵都供不应求,真有那么神吗?”
南与商左右看了看,转眸瞧向郑忠意轻笑道:“那是自然,我当年三岁入仙宗,自小修行,练得扎实,多年磨炼,虽然只学得个皮毛,但也算是小有所成。”
开玩笑。
他也修了四百年仙好吗!
真是想不到,四百多岁的老年人,还要苦哈哈的在此打工。
而且收入十分微薄。
主业赚不到钱,半夜熬夜画符补贴家用。
堂堂一县典史,卖符纸,丢人吗?
不丢人。
赚钱嘛。
更何况南与商本就是四象宗剑修出身,他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同门穷酸,平日节俭到令人发指,他自然也一样。
是的。
我们剑修就是这样,节约每一滴水,节省每一口粮,省下钱来。
这时候便有人问了,宗门掌事阁不是能免费领取丹药阵盘干粮符纸吗,为什么剑修还那么缺钱?
因为人就怕对比。
丹修一出手壕无人性,符修一挥袖更是银票飘飘,御兽的叫灵兽钻个火圈就有打赏。
阵修就更狗了。
曾有人以阵刻法聚宝,吸走了周围三百里内所有的真金白银。
而剑修——
浑身上下,一把剑,一条命。
有时候他们恨不得自己去钻火圈求打赏!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买丹丸买秘籍。
铸我们的志向,炼我们的剑。
郑忠意道:“南典史三岁就修仙法了,如今也有多年,修行真是一件好事,为何要来此地作典史呢?”
南与商沉默看天,他也不知道。
郑忠意牵着那只大黑狗,“能逆天修行,是极好的,多年前我也曾经遇到过像南典史一样的修行者,也不知那三位大哥如今在哪。当时我们红胧有蛇妖吃人,全靠他们帮忙才得了安生。”
南与商随口问道:“蛇妖?那修行者也不知是何处仙宗?”
郑忠意与南与商并行走着,回想着,回忆也有些模糊,上次见那三个魁梧的修士,已经是八九年前了啊。
“不知,只记得那姬大哥实在是厉害。”
南与商听见这‘姬’字来了兴趣。
同门师弟姬玥不是在那……什么来着?
瑶泽!
在瑶泽当县令嘛!
他真的想知道姬玥有没有回宗门啊!
如果姬玥都回宗门了,自己还在苦哈哈的当一县典史,岂不是惨兮兮!
路远马疲,去一趟不容易。
且还有公务在身。
南与商急忙问道:“那人叫什么?”
“姬宝珠。”
“哦。没事了。”
这时南与商也到家了,是个二进的小院,不大,内里的草木不多,但也打理的整齐。
大黑狗还挺听话的,在院里打滚。
南与商沏茶招待她,“郑捕头,你先坐着,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南与商朝着她笑了笑,没修行的女子,身子本弱,眼前此人,倒是壮实,力气也不小,干捕快着实屈才,也不知她有没有仙缘。
因为捕快晋升不得。
他这典史,卡在吏与官之间,虽然尴尬,但是至少在吏之上。
捕快,也属于衙役,属役,说直白些,就是干粗活的奴才,属贱籍。
子嗣也不得为官入仕。
近些年松散而已,这区别未有太明显。
所以说,南与商庆幸自己修行多年。
而郑忠意,瞧着屋子里的剑发呆。
南与商是剑修。
剑修除却本命剑,其他好剑有钱了也想买。
有的剑修,恨不得睡觉都抱着剑。
南与商就是这种人。
片刻之后,南与商收拾出来一个大包袱,递给郑忠意一沓符纸,“这些是我画的,有疾行符、爆破符、护身符等等,虽然都是低阶符纸,但是笔画没有错处。”
郑忠意有些受宠若惊,“这、这……还有爆破符?这些多少银子,我回家时一并给你!”
南与商摆手笑道:“郑捕头帮我们云行抓了贼,几张符纸又算什么呢,只是我这招待不周。”
郑忠意手中拿着那一沓符纸,有些激动,“那可不行!南典史你画一张符纸一定会耗费不少功力吧!我怎么能白要你的东西?”
南与商腰间佩剑,背着包大步走在前头,“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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