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在煤矿那里干了两个月,家里严晓婷就需要第三次常规治疗了,阿宽必须带回一点钱了。
阿宽就找组长要钱,可是组长告诉他半年在给钱,现在不会给他一分钱呢!
“我当时第一次出门打工,真的是蠢到家了,根本不知道干一个月问他要一个月的工资。他们当时说的是人走账清,老板不会拖欠员工的血汗钱呢。而我信以为真觉得自己的工资都在老板那里,等走的时候再说也可以,反正放自己手里也不安全。”阿宽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还是懊悔不已,可见这件事是对他伤害很大的一件事。
现在家里等米下锅,阿宽就找了老板要钱,老板对他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还显得干的时间太短了,耽误了他们的时间,让他补伙食费补住宿费一切乱七八糟的费用。
阿宽最后没有办法了,只好掏出自己出门带的几百块钱给他们补这些老板提出的无理费用。因为阿宽知道病情严重的严晓婷不能在家长时间等他,所以他也没有时间跟老板计较,就掏出自己省吃俭用的那几百块钱。
钱给了老板,可是老板还是迟迟不给他的工资,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阿宽被逼的没有办法就一个人堵在了矿井门口,让老板给钱不给钱就打算死在他们这里。
谁知道阿宽的这种以死相逼的做法只会吓唬住正经做生意的好人,根本吓不住那个黑心的煤矿老板。
老板当时就没有来现场,而是把全权交给了那个组长处理。组长既没有好心的上前劝阻阿宽,也没有安抚阿宽受伤的心灵,更没有让工友们把情绪失控的阿宽抬离危险的矿井区域。
就那么明大明的打开了机器,还一脸的阴笑对阿宽说道:“你小子有种的话,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我们这里死个人很正常。”
阿宽一看这阵仗被组长这泼皮无赖劲给吓住了,他想想家里的病妻,还有幼小的孩子,年迈的父母……。阿宽最终哭着跑了,他知道他根本要不回自己辛辛苦苦干的那两个月的工钱了。
直到后来很多年后,阿宽从一个曾经共事的工友那里了解到,那个煤矿是一个黑煤矿,老板根本没有资质干,他就是喜欢黑新手过去的矿工的工钱。
如果是外地而且还是新手的话,那最后肯定是会被黑的,能有一条命从他那里出来还属于不幸中的万幸,有很多人不知道都回不来了。
阿宽知道后,想想当初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和愚蠢呀,为了一点钱竟然拿命逼一群禽兽。
阿宽事他当初也是病急乱投医,因为急需要用钱,自己又没有技术,还想一心挣大钱,经过朋友的朋友介绍就摸到了这里。
别的地方都要熟手,只有这个地方既给的工资高,还不论你是新手啥的,所以阿宽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到了这里。
那次阿宽是一个人走路走了一天才走到县城,后来在县城遇到一个好心人给他买了一张车票回的家。
到了家里,严晓婷已经被家人送去了医院,因为严晓婷病情又加重了很多,已经等不及他回来了!
严晓婷的家里也并没有比阿宽家里条件多优越,阿宽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农民,这次去医院又借了好几家邻居的钱。
阿宽心里内疚极了,自己出门两个月不仅没有挣到钱,还耽误了老婆的治疗。
看着一头白发的父亲蹲在医院外吸着烟又看到唉声叹气的岳母,阿宽知道两个家庭也都是被他们俩个给连累了。
严晓婷这次治疗平稳回家后,阿宽又开始想出门打工,因为他在家里是看不到希望的,也看不到出路。
这次阿宽又甄别了好几家,对比了一下工资和各方面,而自己也不是新手了,虽然自己之前只干了短短的两个月,但是基本他都会干了 。
阿宽又一次踏进了煤矿这个行业,这次他又干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回来差不多拿了将近一万块钱,阿宽拿着这钱感觉心里特别的踏实。
回来不仅给严晓婷弄了效果好的药,还还了一部分的账,这让本来一潭死水的现状又有了新的希望。
阿宽把严晓婷病情控制住后,就又去了那个地方继续下井。就这样严晓婷和阿宽就是这样度过他们最艰难的时刻。
阿宽说,他那时候多亏了家人和父母,如果不是他们在家帮忙照顾严晓婷,他根本没有机会能够出门打工。
下井当矿工不仅是辛苦,而是九死一生,阿宽说这些困难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他苦也不怕累也不怕,更不怕死了,如果自己死了可以赔偿家里一笔巨款,他心甘情愿的去死。
他怕就怕没有希望,比如严晓婷的病情严重了,连医生都没有一点办法,比如他没有挣钱的渠道了,老板是黑心的煤矿老板,专坑外地人。
好在这一切都解决了,阿宽一边挣钱一边和家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以了解严晓婷的病情。
时间过去了两年,阿宽也当了两年的矿工,这些年阿宽利用自己的血汗钱给严晓婷换来了生存的机会,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严晓婷最好的治疗,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因为金钱方面而让自己悔恨终生。
两年后的一天,严晓婷病情突然严重了,吃喝成了难题,出现了严重的肠梗阻,阿宽知道后第一时间也带了钱回去了。
在医院里陪伴了严晓婷一个多月,严晓婷还是去世了,那时候他们的儿子华仔才五岁呢 。
就这样阿宽失去了妻子,他成了单身了,他带着他们的儿子继续生活。
在严晓婷刚刚去世的一段时间,阿宽又去了煤矿干了一年,因为虽然严晓婷不在了,但是他还要还账,他们以后还要生活呢。
就在家里的账快要还完的时候,阿宽在半夜里突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一个电话,告诉了他一个他几近崩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