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雪越下越大。
柔仪殿内…
赵玉盘看着花子游那消失的背影,心中竟升起无尽的悔意。
他走了,却也似乎带走了她那颗破碎的心。
殿门在风雪中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柔仪殿内格外刺耳,仿佛一把锁,将她最后一丝希冀也锁在了门外。
赵玉盘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雪粒子拍打窗棂的声音越来越急,像是催促着她做些什么。
赵玉盘忽然踉跄着扑向殿门,却在触到门闩的那一刻僵住了。
门外传来侍卫轻微的咳嗽声,提醒着她无处不在的监视。
四更鼓儿忙…
花子游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住处时,李瓶儿却还在屋里等他。
“瓶儿。”
花子游微微一怔,望着烛光下李瓶儿那张温婉的脸庞,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还没歇息?”
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倦意。
李瓶儿抬眸看他,眼中含着关切,轻声道。
“雪下得这样大,我怕你回来时身上湿冷,便温了热茶等你。”
她起身,将早已备好的茶盏递到他手中。
茶水温热,透过杯壁传来阵阵暖意,花子游低头看着杯中浮动的茶叶,一时无言。
“你脸色不太好,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李瓶儿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花子游沉默良久,终于苦笑一声。
“不过是些旧事罢了,不值一提。”
李瓶儿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累了,便早些歇息吧,被窝都热好了。”
窗外风雪依旧,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雪粒拍打窗纸的声响,衬得屋内愈发静谧。
花子游望着跳动的烛火,忽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寻不回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瓶儿,你说…人这一生,是不是总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偏偏放不下?”
李瓶儿怔了怔,随即柔声道。
“或许吧。可若是执念太深,只会苦了自己。”
花子游闭了闭眼,没有再说话。
烛光摇曳,映照出他疲惫的侧脸,而李瓶儿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而哀伤。
两日后…
大相国寺后院。
“林教头,快坐。”
一名五大三粗的和尚,正在屋内和林冲把酒言欢。
那和尚生得浓眉大眼,络腮胡子,一身灰布僧袍却掩不住浑身彪悍之气,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林冲微微一笑,撩袍坐下。
“师兄今日怎有闲情,唤小弟来此饮酒?”
鲁智深哈哈一笑,提起酒坛给他满上。
“洒家这几日闷得慌,正好听说你回了东京,便想着寻你喝两杯。”
林冲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胸中郁气稍散。
鲁智深瞧他神色郁郁,浓眉一皱。
“兄弟,可是心里有事?莫不是高俅那厮又寻你晦气?”
林冲摇头,苦笑道:
“倒不是高俅,只是…”
他顿了顿,终是叹道:
“只是近日听闻些旧事,心中不免烦闷。”
鲁智深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
“有甚烦闷的!说出来,洒家替你出气。”
林冲摇头。
“并非打打杀杀之事,只是最近我家娘子她…”
他话未说完,忽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救苦救难的鲁大师,可在屋内?”
林冲和鲁智深对视一眼,鲁智深朗声道。
"门外何人?"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风雪卷着来人踏入。
那人一身素白长衫,腰间悬刀,头上一顶斗笠压住了小半张脸。
他进来后,似是带着威压。
让屋内的二人,立马紧张的握紧了拳头,眼神也纷纷看向一旁的水墨禅杖和花枪。
那人进屋后,缓缓取下斗笠,露出一张惊世绝伦的脸。
林冲的手已经按在了花枪上,指节发白。鲁智深的禅杖微微抬起,蓄势待发。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烛火不安地跳动。
"阁下何人?找洒家何事?"
鲁智深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警惕。
那人轻笑一声,将斗笠随手扔在桌上。
烛光下,那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异——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唇边噙着的那抹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他本以为屋内就鲁智深一人,可当他看到屋内的林冲时,表情忽然一怔。
“林教头?”
"花子游?"
此时,林冲也认出了他,两人同时出声。
"你不是..."
花子游不得林冲把话说完,便立马出声阻止了他。
“二位莫要紧张,小子此番前来只想跟二位做个朋友,并无其他意思。”
说罢,他顺势解下斩风刀扔在角落,以示自己此番前来没有恶意。
可林冲的枪尖却纹丝不动,目光如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