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从后视镜瞅他，忍不住提醒：“田总，您这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田毅灌了口浓咖啡，没好气地回怼：“少废话！开快点，十点大会开场！”
北京国际展览中心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穿西装打领带的老板们挤在台阶上抽烟，几个戴胸牌的学生举着"网站推广5元/天"的纸板来回晃悠。签到处摆着半人高的纸质签到簿，新浪、网易、搜狐的LOGO印在红毯两侧——这年头门户网站还是互联网的代名词。
田毅一路小跑，刚挤进北京国际会议中心大堂就后悔了——台上挂的横幅写着"数字化转型新机遇"，底下坐着的全是一水儿格子衬衫配牛仔裤的"海龟"技术派。
不过还好有马云，这家伙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灰衬衫，正用带着浓郁家乡口音的杭州话跟人比划着：“淘宝网现在每天成交额30万，虽然亏钱，但五年后……”他急忙冲过去，重重地拍了下马云后背：“Jack马！哈哈，好久不见。”
马云一回头，标志性的宽颧骨上绽开了笑容：“哈哈，你来了啊，刚才我还在说你，6000万美元的投资居然都不露面，直接让团队处理……”两人心照不宣地躲到廊柱后抽烟。田毅热情地递上哈瓦那雪茄，却被马云婉拒，只见马云摸出一包中南海，笑道：“还是这够劲！香港收了小马哥股份的是你吧？”
“马化腾那5%我纯粹是为了捡漏！”田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他QQ用户暴涨，南非MIH集团想踢他出局，自己独占这块肥肉，这种事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我都要截胡……”田毅眉头微皱，继续压低声音:“不过你怎么知道的，高盛又泄露隐私了吗？这些洋鬼子果然不可信。”
“说正经的，你那淘宝网打算烧钱到几时？”田毅弹了弹烟灰，一脸认真地问道：“我查过数据，你们每月服务器托管费就80万，全靠阿里巴巴B2B输血……”
马云突然激动地抓住他胳膊，眼中闪烁着光芒：“老田，你知道全中国多少小工厂压在义乌仓库？光温州打火机就够铺满西湖！只要支付宝彻底打通支付环节……”他急忙掏出张皱巴巴的纸，用圆珠笔在上面画起流程图，因为太过用力，圆珠笔竟戳破了三个洞：“交易量能翻100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