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手中的茶杯盖,不经意间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上个月,在财政部信息化会议的间隙,与某位司长闲聊时,司长曾无意间提到的“第三方支付监管沙盒”计划。细细想来,田毅这个看似充满凶险的赌约,本质上是将政策风险巧妙地转化成了一场固定资产置换的游戏。
“可以,但联想要额外收取3%的渠道管理费。”杨元庆调出全国维修站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密集覆盖着三四线城市。他抬起头,目光看向田毅:“田总知道为什么联想电脑能在县城的销量超过戴尔吗?那是因为我们给小店主的返点高——每卖出一台电脑,他们就能从包装箱里抽走20元现金。”
听到这话,田毅的瞳孔猛地一缩。这种“灰色激励”方式,正是外资机构最为忌惮的不透明成本。然而,脑海里得系统显示,杨元庆的微表情完全处于放松状态,这表明渠道返点早已是联想商业生态中习以为常的操作。
同时,田毅的后颈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系统自动生成风险提示:【合作方存在47项政策套利记录,建议增加对赌协议。】
“再加个对赌。”田毅突然将IBM笔记本转向对方,“如果拉卡拉POS机铺货量在三年内冲不进全国前三,联想持有的15%金山软件股权要折价转让给我。”
柳传志原本抚摸着君子兰叶片的手,顿时停顿了一下。当年,他力排众议投资金山,如今这份股权变成制衡求伯君派系的筹码。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他在心里迅速权衡,将田毅的这一威胁换算成政治风险——央行科技司副司长是联想独立董事,银联总裁上个月刚参加过联想控股的年会......
“成交!”柳传志突然放声大笑,从中山装内袋掏出私人印章。他看着田毅,话锋一转,“不过小田提了这么多条件,也总得答应我一件事。”说着,他手指指向楼下停车场的悍马H2,“下次可别开美国车来联想总部了,要是被隔壁国资委的领导瞧见,还以为咱们在搞资本联合舰队呢。”
【他们都在演。】田毅的系统突然出现异常数据流。就在柳传志最后一次抚摸君子兰时,老人左手小指以一种特定频率触碰叶片——经过摩尔斯电码解析,显示的内容竟然是“孙陶然可弃”。这个意外的发现,让田毅瞬间感觉脊椎一阵发冷:原来联想系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羊。
一家初创公司,就这样,只在雷军这个职业经理人到场,连创始人都未出面的情况下,股份比例分配就被联想轻易地决定了。
签约前最后三小时,田毅在卫生间镜子的倒影里,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孙陶然。田毅怎么看都觉得其步态模式与刑满释放人员的一模一样。
当田毅回到谈判桌时,柳传志面前的檀木匣已换成了钛合金保险箱。然而,田毅的系统敏锐地侦测到,柳传志的颈动脉流速加快了19%——显然,他正在豪赌更大的布局。
签字仪式上,田毅脑海里的系统全程录像。柳传志握笔时,食指按压力度超出常规38%,这足以证明,这份协议之外,必定还藏着另外一份更为血腥的协议;而雷军签名时,最后一笔拖出了2厘米长的墨迹,根据笔迹动力学分析,这是典型的技术理想主义者向资本妥协的生理表征。当田毅自己落笔时,系统突然黑入会议室灯光控制器——在6000K色温的冷光下,所有人面部的血管分布无所遁形。
“合作愉快。”柳传志伸手与田毅握手时,田毅的系统警报疯狂闪烁:【皮肤电导率骤降,欺骗意图99%】。
在场的众人,无疑都是带着不同面具的赌徒。而在田毅的系统数据库里,悄然新增了三个高危标签:【柳传志,风险等级S+】【雷军,理想主义者转变几率 +87%】 【杨元庆,全球化推手】。
等田毅的悍马H2缓缓驶出停车场,柳传志这才转头对杨元庆感叹道:“这代新资本家啊,虽然算得清ROIC(资本回报率),却根本看不懂政策窗口期的含金量。”他说着,打开保险柜,取出一瓶茅台,往君子兰里浇了半杯,“养企业就像养盆景,枝桠该往哪边伸,得看阳光从哪边照过来。”
杨元庆默默撕掉协议副本,随手扔进碎纸机,点头回应道:“是的,这些人根本不懂,在中国做生意,合规的秘诀不是不踩线,而是得踩着红线跳探戈。”
而此时,田毅坐在车上,转头看向雷军和孙陶然,心里嘀咕着:“看来柳家想要的可不只是交易流水……他是想在银联系统上撕开裂缝啊”
雷军不知是不是从这场谈判中学到了什么,只是沉默不语。而孙陶然则陷入沉思,似乎已经开始思考拉卡拉拿到钱后的战略布局了。
回到北京银泰中心63层田毅的办公室,雷军一屁股坐在红木椅上,一动不动。
“怎么?还要跟我复盘吗?”田毅拿起雪茄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烟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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