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恢复一下最近严重透支的脑细胞。结果第二天下午,还在睡梦中的田毅,就被一阵粗暴的踹门声惊醒。只见廖威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这家伙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古龙水混合着茅台的味道,脚上的鳄鱼皮靴毫不留情地直接踩在波斯地毯上。
“田哥,快起来,陪我去天上人间找回面子。”
田毅眼睛都没睁开,但他和廖威一样,一直对2003年的那件事耿耿于怀。那天,李兆会的居高临下,重庆文二哥的以权压人,让他们在北京那段时间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你要报仇?就凭我们现在的能力,还达不到。”田毅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认识,在这个市场经济转型期,权力寻租、资本无序扩张的年代,钱,有时候真不是万能的。
“报什么仇啊,我就是要找回面子。你在新加坡的时候,覃辉邀请了我好几次,态度那叫一个谦逊,嘿嘿,你看。”廖威甩出一张黑金卡,“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卡面上,“钻石至尊0007”的烫金编号格外醒目。“今晚我也要点四大花魁!”
夜晚,田毅的迈巴赫62缓缓停稳在天上人间门口。鎏金旋转门中,瞬间映出十道身影。覃辉亲自撑着伞,快步迎到车门前。他身着阿玛尼西装,袖口不经意间露出半截观音玉镯,那是他特意在普陀山开光的法器,据说能保平安。“田总肯赏光,我这小庙今晚可真是要蓬荜生辉了。”他满脸堆笑,躬身拉开车门。田毅不经意间瞥见,覃辉后颈有道新愈合的刀疤。
看着覃辉,田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03年的时候,他和廖威刚小有资产,跟着马腾原在李兆会的包间见世面,当时覃辉连面都没露一下。第二次,覃辉为了李嘉欣在马场和刘銮雄斗法,那场面可谓豪气干云,可覃辉也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而今天,覃辉的态度却如此谦逊,真是世事难料。
廖威“砰”地踹开车门,跳了下来,脚上的Gucci皮靴毫不留情地碾碎地上的薄冰:“覃老板,记得03年吗?我和田哥在李兆会包间,差点被你家保安送进六扇门。”
话音未落,大堂经理已捧着貂绒大氅,一路小跑过来,满脸赔笑地说:“廖总说笑了,当年那帮保安不懂规矩,现在我们全换成东北的兄弟了,保证让您二位安全又舒心。”,当然这也是客套话,毕竟那时候廖威和田毅这种小卡拉米没有人会打上眼。
田毅摆了摆手,拒绝了貂绒大氅。他身着羊绒大衣,手腕上的江诗丹顿陀飞轮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他抬眼望去,只见门廊立柱上新增了防弹玻璃,那里还有三个月前某位公子哥枪击事件后留下的改造痕迹。旋转门内,悠扬的肖邦夜曲缓缓飘出,与记忆里2003年那震耳欲聋的迪士高轰鸣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