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试试这个。"
破晓时分,李铁牛将熬好的参汤端到床前。五十年的野山参在陶罐里沉浮,窗台上晒着的橘皮让满屋都是阳光味道。李父手背的烫伤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淡金,那是二十年前为救柑橘树被山火灼伤的。
汤勺碰到瓷碗的脆响中,李铁牛望向墙上的老黄历。用红笔圈着的"惊蛰"二字旁,歪歪扭扭画着只柑橘——那是十年前痴傻的他,用烧焦的树枝画的。
"铁牛啊..."李父忽然握住他布满老茧的手,浑浊眼底泛起水光,"后山那十二亩焦土..."
"都发新芽了。"李铁牛掀开窗帘。晨雾中,成排橘树苗在风里舒展嫩叶,每片叶尖都坠着露珠。陈斌正带人砌筑石墙,这个退伍侦察兵把三棱刺插在腰间,搬运石块时肌肉偾张如花岗岩。
手机突然震动,叶子汐发来实验室设计图。李铁牛放大图片,在灭菌车间位置画了个圈——那里本该是李昌盛私藏违禁药物的密室。
"叮!"
银行到账提示跳出八位数,霍家第一笔"诚意金"到账。李铁牛面无表情转手捐给福利院,转账备注写着:【柑橘花开的季节】
村口传来引擎轰鸣,钱彪带着二十辆渣土车驶向采石场。这个曾经的赌场老板如今穿着工装,副驾上摆着《混凝土配比手册》。后视镜里,金发流正用纹满青龙的手臂擦拭汗珠,他新染的黑发里还藏着几缕褪色的金。
"铁牛哥!"方敏抱着账本跑来,麻花辫梢沾着橘花,"新冷库明天就能..."她突然噤声。李铁牛站在老橘树下,掌心托着片半枯的叶子,淡金脉络在朝阳下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