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平复情绪后,纷纷起身。仁宗又对太后说道:“皇娘受了这么多苦,孩儿身为天子,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又怎能不被天下人指责?”想到此处,仁宗又怨又愤。狄后在一旁劝慰道:“圣上回宫后可立即下旨,派郭槐、陈林一同前往开封府宣读,包学士自有办法处置。”这其实是包公预先定下的计策,由李诰命告知李太后,太后再转达给狄后,狄后才向仁宗如此奏请。
仁宗采纳了狄后的建议,又对太后说了许多安慰的话,随后起驾回宫。回宫后,他立刻亲自起草诏书,密封妥当,钦点郭槐、陈林前往开封府宣读。郭槐以为这是要加封包公,满心欢喜地与陈林一同前往开封府。
再说包公,自昨日护送太后前往南清宫后,没过多久,包兴就押着空轿回来禀报:“狄后把老夫人留下了,说要多住几天。小人押轿回来,那边赏了跟役的人二十两银子,轿夫二十吊钱。”包公点点头,吩咐道:“明天五更,你去朝房打听消息,一定要悄悄行事。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来告诉我。”包兴领命而去。
第二天黎明,包兴匆匆返回。得知包公还在卧室,他连忙进去,在廊下轻轻咳嗽示意。包公问道:“你回来了?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包兴禀报道:“听说刘后昨夜身体不适,圣上立刻前往仁寿宫请安;之后又传旨,要亲临南清宫,说是狄后娘娘也生病了。估计这会儿圣上还没回宫呢。”包公听后,说道:“知道了。”包兴退出后,包公与夫人商议道:“这肯定是太后向狄后吐露了实情,狄后才设下此计。”夫妻二人心中暗自欣喜。
刚用完早饭,就有人禀报圣旨到了。包公急忙换上朝服,将宣旨之人迎到公堂。只见郭槐在前,陈林在后,二人手捧圣旨。郭槐自恃是都堂官员,认为应由自己宣读圣旨,便展开御封。包公行完三呼万岁之礼后,郭槐开始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监郭……’”刚念到这里,看到圣旨中自己的名字,他顿时念不下去了。旁边的陈林接过圣旨,继续宣读:“‘今有太监郭槐谋逆不端,奸心叵测。先皇乏嗣,不思永祚之忠诚;太后怀胎,遽遭兴妖之暗算。怀抱龙袱,不遵凤诏,寇宫人之志可达天;离却北阙,竟赴南清,陈总管之忠堪贯日。因泪痕,生疑忌,将明朗朗初吐宝珠,立毙杖下。假诅咒,进谗言,把气昂昂一点余忠,替死梁间。致令堂堂国母,廿载沉冤;受尽了背井离乡之苦。若非耿耿包卿一腔忠赤,焉得有还珠返壁之期。似此灭伦悖理,理当严审细推。按诏究问,依法重办。事关国典,理重君亲。钦交开封府严加审讯,上命钦哉!’望诏谢恩。”
包公高呼“万岁”,起身接过圣旨,随即厉声吩咐:“拿下!”只见性格直爽的赵虎误以为要拿陈林,伸手就要上前。包公赶忙大声喝止:“大胆!还不退下。”赵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王朝、马汉则上前,除去郭槐的衣冠,将他押到公堂,面朝供奉的圣旨跪倒在地。
包公在左侧设好主座,旁边又设了一个侧座,请陈林坐下。随后,包公入座,目光严肃地看向郭槐,说道:“你速速将以往所作所为,从实招来!”
不知郭槐到底会不会招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