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鲤城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风里裹着木棉的甜香,阳光透过陈伟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切割出明亮的几何图形。欧风琳埋在丝绒沙发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皱成包子的脸,微信小群里的消息正以每秒三条的速度往上窜。
“家人们,谁懂啊?”廖可欣的消息带着一串抓狂的表情,“课表拉到下一页还有下一页,我感觉自己不是大学生,是课表上的提线木偶,被微积分和马原扯得原地起飞。”
陈伟端着两杯刚榨的牛油果奶昔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羊绒家居裤的裤脚蹭过地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把其中一杯递给窝在沙发里的欧风琳,指尖蹭过她手腕时,感觉到她下意识的瑟缩——这姑娘怕痒,每次都这样。
“你们班课表是不是照着高中复刻的?”陈伟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挑,“我们班今早群里也炸了,吴冕夜说他闹钟设成《青春修炼手册》,结果听着听着就想站起来做广播体操,被他室友按在床上打了一顿。”
欧风琳吸了口奶昔,吸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含糊不清地接话:“何止啊,我跟可欣刚才在阳台看课表,她说感觉自己像《甄嬛传》里被华妃赏了一丈红的夏冬春,只不过我们的‘一丈红’是密密麻麻的课。”
别墅二楼的阳台正对着精心打理的草坪,几只肥硕的麻雀在修剪整齐的黄杨木篱上跳来跳去,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樊正索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带着点故意装出来的哭腔:“哥,嫂子,救命啊!廖可欣说她要把课表打印出来贴在脑门上,从此改名叫‘课多到没朋友’。”
他穿着陈伟去年送的联名款卫衣,手里晃着车钥匙——那是陈伟极氪009的钥匙,磨砂黑的外壳上还挂着个蠢萌的熊猫挂件。“我刚跟她商量,要不咱逃课去环岛路兜风?她说‘退退退’,还拿课本敲我头,说我是‘逃课界的显眼包’。”
陈伟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欧风琳的头发,把她刚梳好的丸子头揉得乱糟糟:“行吧,赶紧收拾,再磨蹭下去该迟到了。风琳,你今天骑我的1390 duke,钥匙在玄关挂钩上,头盔擦干净了,在车库第二个柜子里。”
欧风琳“唔”了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羊绒袜子在地板上滑了一下,被陈伟眼疾手快地捞住胳膊。她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睛里,突然想起昨晚他在咖啡馆吧台后调酒的样子,暖黄的灯光落在他手腕的银镯子上,晃得人心里发软。
“看什么呢?”陈伟弯腰,在她鼻尖上轻轻捏了一下,“再看就把你吃掉。”
“谁看你了!”欧风琳脸颊一热,挣开他的手往楼梯跑,马尾辫在身后晃出活泼的弧度,“我去换衣服,你赶紧催樊正索,别让他跟个树懒似的!”
十分钟后,一行人在别墅门口集合。陈伟跨上新买的h2c,哑光黑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戴上头盔前,特意看了眼欧风琳——她正跨坐在1390 duke上,白色的骑行服衬得她身形纤细,膝盖上的护具擦得锃亮。
“慢点骑,路口等我。”陈伟的声音透过头盔的麦克风传来,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
欧风琳比了个OK的手势,余光瞥见廖可欣正揪着樊正索的耳朵:“说了多少遍,开车不能玩手机!你是不是想把陈伟的车当碰碰车开?”
樊正索举着手机喊冤:“天地良心!我就是想给你拍张照,发个抖音说‘家人们谁懂啊,女朋友比交警还严’,这叫‘甜蜜的负担’,懂不懂?”
“懂你个大头鬼!”廖可欣“啪”地打掉他的手,自己坐进副驾,系安全带时还不忘瞪他一眼,“赶紧走,再废话我就把你手机里那些偷拍我的丑照全发班级群。”
张强骑着俱乐部的s1000rr从侧门出来,头盔上贴着个“全村的希望”的贴纸,看见陈伟他们,故意轰了下油门,引擎的轰鸣声惊飞了草坪上的麻雀。“喂!快点快点,吴冕夜说他在教学楼门口占座,再不去他就要被隔壁班的女生围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驶出别墅区,清晨的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凉丝丝的。欧风琳跟着陈伟的车在车流里穿梭,路过鲤城大学标志性的钟楼时,看见指针正指向八点十分——还好,离第一节课还有二十分钟。
教学楼前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陈伟刚把h2c停稳,就看见吴冕夜抱着一摞书从台阶上跑下来,额头上还带着点汗。“你们可算来了!”他把书往陈伟怀里一塞,“帮我拿一下,刚才碰到李行暐,他说钟莳梦在link俱乐部新到了一批骑行服,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提到李行暐和钟莳梦,陈伟挑了下眉:“他们俩最近是不是太腻歪了?上次去俱乐部,看见钟莳梦给李行暐喂草莓,喂到最后自己先脸红了,跟个熟透的番茄似的。”
欧风琳从包里拿出小镜子补口红,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上次在咖啡馆,是谁偷偷给我咖啡里多加了两勺糖,还说‘甜过初恋’?结果我喝得齁得慌,追着你满屋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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