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辰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令张烈心中莫名不安的笑容。
"光复前朝?"萧玉辰轻声道,"你们无生圣教,倒是会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跳动,映照出一张平静得有些可怕的面容。
"贵教在西北作乱多年,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萧玉辰缓缓道,"那些被你们蛊惑的可怜人,抛妻弃子,背井离乡,到头来不过是你们的刀下亡魂。"
张烈脸色一变:"你......"
"我在翰林院校阅文书时,看过不少边关奏报。"萧玉辰继续道,声音愈发冰冷,"你们在甘州屠城时,可曾想过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在凉州煽动叛乱时,可曾记得那些被你们蛊惑的农夫,最后都成了你们的弃子?"
地窖中的檀香愈发浓郁,却掩盖不住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所谓的光复前朝,不过是你们蒙蔽世人的幌子罢了。"萧玉辰冷笑一声,"前朝覆灭,自有天意。你们打着复国的旗号,行的却是祸害苍生的勾当。"
张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看来你是执意要与我们为敌了?"
"为敌?"萧玉辰轻轻摇头,"张司马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哪敢与贵教为敌?"
他转身走向地窖入口,在火光中留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只是我母亲的仇,我自有报法。不劳张司马费心了。"
张烈死死盯着萧玉辰的背影,眼中寒光闪烁:"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萧玉辰脚步不停,只是淡淡道:"张司马还是想想,如何向教中解释这处密道被人发现的事情吧。"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地窖入口。
张烈站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他知道,今晚这番对话,已经注定了双方的立场。
而这个年轻的翰林,远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