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音笑了笑:“没关系,你也是个大忙人,总不能一直陪着我。你能够把我带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今天过得很自在,没有人看着我。啊,对了,那个替身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纪云珩摇摇头:“没有问题,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半个月就交给他。”
他盯着姜锦音,喉结轻轻动了动,随后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姜锦音“嗯”了一声。
她以为纪云珩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可没有想到,纪云珩直接走进了她房间的浴室里。
姜锦音顿时慌张了起来。
他为什么在她的房间里洗?还是说这房间本来就是他的,他白天只是把她带到这里来休息?
可是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到客房?
姜锦音越想越慌张,难不成今天晚上他们俩要睡在一起?
姜锦音抱着这样的忐忑躺在了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浴室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蒸腾的水汽裹着雪松气息漫进卧室。
男人踩着月光走来,浴巾松垮系在髋骨,未擦净的水珠顺着胸肌沟壑蜿蜒而下,在腰腹处汇成细流。
他走动时肩胛肌肉像两片展开的翼,带着猎食者特有的慵懒力量。
姜锦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假装睡着了。
可是睫毛剧烈颤动,她的指甲在真丝床单上抓出星芒状的褶皱。
她能感觉到身侧床垫凹陷的弧度,带着体温的热意穿透空气,像熔岩缓慢漫过冰川。
"别装睡。"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绷紧的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他鼻尖蹭过她耳垂时,浴后微凉的唇与灼热吐息形成致命温差,“你睫毛抖得像落水的蝴蝶。”
说着,他不断的亲吻她。
她突然睁眼的瞬间,月光正好掠过男人深邃的眉骨。
她慌忙的用手指堵住他的嘴。
他的那双眼睛如同淬火的曜石,翻滚着将她钉在原地的暗涌。
抵在他唇间的手腕被轻易扣住,一股软润扫过她掌心纹路时,她听见自己动脉爆裂的轰鸣。
真丝睡衣从肩头剥落的声响像花瓣坠地。
男人精壮的躯体覆上来时,她看见月光在他背肌投下青铜器般的阴影。
枕上交织的呼吸突然变得黏稠。
她的抗拒变成不由自主的配合,挣扎化作缠绕,仿佛藤蔓主动攀附灼烧自己的烈焰。
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将她的身体转过去背对着他。
姜锦音咬住的枕头,吞没了半声呜咽。
他每次都像在撕开她灵魂的封条。
如同带电的荆棘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汗湿的鬓发黏在红润的脸颊,她在灭顶的感觉中瞥见镜中交叠的身影。
她被迫不断前移又后退的身体,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男人突然掐住她下巴迫使回头,汗珠从他喉结滴落她锁骨凹陷处。
“姜锦音,看着我。”他喘息着,腹肌绷出凌厉的沟壑,“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她快要认不清他了,灯光照射而下,她盯着那张脸,仿佛看到了冷彦尊。
为什么这个男人每一次碰她,她都感觉他很像那个男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她的错觉,还是别有原因?
床头的玫瑰花在剧烈摇晃中坠落,花瓣粘在两人交握的指间。
“纪云珩!你是纪云珩!”她失控的喊出他的名字。
他终于心满意足,捏紧她的下巴:“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
她在他噬咬般的亲吻里尝到血味,恍惚意识到那来自自己咬破的嘴唇。
当最后一刻来临时,她弓起的足尖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像濒死的天鹅扬起颈项。
*
姜锦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终于结束了。
他的胸膛仍起伏着,餍足的笑意像暗夜里的火,灼灼映在她潮红未褪的脸上。
指尖描摹她下颌的弧度,唇瓣辗转厮磨,像在品尝最后的甘甜,直到呼吸紊乱才缓缓分离。
他将她揽进怀里时,汗珠顺着锁骨滑落,混着她发间的幽香。
“我和他,谁厉害?”*低哑的嗓音擦过她的耳膜,带着未散的热火。
姜锦音眼睫轻颤,指腹无意识揪紧床单。
她分辨不清吗?
或许她不愿承认。
他们两个似乎都很厉害,他们的侵占像野火燎原。
哪怕是冷彦尊碰她的时候,她也不讨厌。因为在那个时刻,她陷进去了。
可腹部的隆起忽然变得沉重,罪恶感如潮水漫上喉头,泪珠便这样砸在他心口。
“哭什么?” 纪云珩骤然撑起身,眉宇间餍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关切。
汗湿的额发下,那双眼睛如同淬了墨的刃,凌厉却映满她的倒影。
“我只是觉得挺对不起孩子的。”她指尖轻抚圆润的弧线,嗓音发颤,“会不会……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
他猛地封住她的唇,吻得凶狠又缠绵,直到氧气耗尽才喘息着松开。
“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什么事我会承担。只管做我的女人,享受就好。”
他的指节擦过她湿漉漉的脸颊,留下一片滚烫。 那双眼睛带着柔情,又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让她看不透。
姜锦音眼泪更凶了。
男人将她按进怀里,掌心顺着脊梁骨缓缓抚下,像在安抚受惊的猫。
她闷在他炙热的胸膛间,声音破碎:“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你会不会害怕?”
空气骤然凝固。
他瞳孔紧缩,肌肉一瞬间绷紧。
爱?是情欲未散的错觉,还是她柔软心肠的又一次泛滥?
沉默在夜色里蔓延,让她自嘲般闭上眼:“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谈爱,我知道。”
一声叹息融化在交缠的发丝间。
他忽然收紧手臂,唇贴着她耳垂呢喃:“姜锦音,你爱我吧。”
她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见他深邃的眉目,那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
他拇指揩去她颊边泪痕,嗓音低得近乎脆弱:“爱我,我需要爱。而我会给你,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