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暗暗发誓:
以后绝对不能跟这个年轻人作对了。
这小子年纪不大,不仅功夫好、脑子灵,最重要的是脸皮够厚、心眼够多!
这种人在官场上最难对付。
他们有潜力,一旦得势就能步步高升;
但他们也记仇,你现在得罪他们一点,将来他们会让你吃尽苦头!
李正峰一边笑一边跑回玄镜司:“好了林大人,你的意思我懂了!等我有空就去帮你看看那个案子。”
“不过话说在前面,这案子很麻烦,我也不保证能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哎!李大人!您听我说完啊……”林泰昌徒劳地伸出手。
可李正峰早就跑得没影了。
林泰昌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心里空空荡荡的,有种强烈的预感:这笔交易,恐怕是亏到姥姥家了。
但官场就是这样,到处都是陷阱,不是你去坑别人,就是等着被别人坑。
李正峰拿到拳谱,倒没急着马上修炼。
反正每天还是照旧——等着百姓上门求助。
不少人对玄镜司的活儿躲都来不及,总觉得成天和邪祟打交道太吓人。
李正峰却享受得不得了。在他看来这差事省心又实在:
每天坐等群众上门求助,然后出门解决问题。
只要能成功驱邪平乱,保一方安宁,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功劳,升职加薪近在眼前。
在郡城当差,杂事终究多了些。
每月最后一天要参加衙门的月度总结,每月开头还有全体例会,会议安排得满满当当。
当然,玄镜司的主要任务是驱邪安民、守护地方,
所以这类政务会议他们拥有很大自主权,要是手头事多,打个报告就能免了。
李正峰调来南王府后,还没在衙门会议上露过面,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二月初的全体大会,他决定去亮个相。
本来上月月末他该参加正月总结会,但当时正好有任务在身,错过了。
所以这次二月份的会议,他怎么也得去充个数。
全体大会是地方衙门最重要的例会,每月一次,所有官员必须到场。
会议内容五花八门,既要传达朝廷最新政策和指令,也要处理地方上的实际困难,还要总结施政经验教训。
开会地点设在衙门的二堂,就在正堂后面,规模稍小些。
里面整齐排列着桌椅,众人像学生听课似的,坐在下面听端坐主席台的郡守、郡尉等领导训话。
玄镜司地位特殊,座位安排也别具一格,就在主席台旁边,摆着三张专座。
通常由千户大人带着两名得力干将出席。
李正峰原计划带林胡和张世平同去,谁知张世平嫌无聊不肯去,说要在家静坐修行;
林胡也找理由推脱,说要抓紧时间练功。
“为了讨有枝姑娘欢心,你可真拼啊。”李正峰连连咂嘴。
林胡光着上身,展示着结实的肌肉,坚定道:
“瞎说!我这是疼自家媳妇!”
“大男人要是没点真本事,连心爱女子都护不住,那还算什么男子汉?”
这“狗官分羹会”,是老百姓给全体大会起的别称,形象地描绘了一群官员聚在一起瓜分好处的场面。
起初这个绰号更难听,叫“狗官抢屎会”。
后来老百姓们回过神来了:
要是当官的抢的是屎,那咱们成什么了?这才改成了现在这个相对顺耳的。
吴大江和周宇飞早已在衙门口等候。
李正峰这次准备带他俩去开会,一个经验老到能随时提点,一个是自己心腹,该多见见场面。
李正峰自觉前途远大,肯定还能更上一层楼,所以现在就要着手培养自己的亲信。
见到二人,他主动问好,顺便问周宇飞:“彭志那个傻大个在你手下还安分吧?”
“凭什么说我傻?不是说我憨厚忠诚吗?怎么又成傻大个了?”
“李大人您太欺负人了!”
彭志原本在房檐上打坐,一听这话,气鼓鼓地跳了下来。
李正峰有点窘,但反应极快,立刻反问:“‘傻’这个字,你理解什么意思吗?”
彭志抓抓脑袋:“知道啊,老实、直爽嘛。”
李大峰又问:“‘大个’这个词,你晓得几种含义?”
彭志眉头紧锁:“这个可就多了。”
李正峰一脸正经地解释:“但用在称呼人时,最常见的是夸‘有能耐、有价值’!比如‘好个汉子’、‘大块头有大智慧’,说的都是能人!所以‘傻大个’是啥意思?”
“就是夸你憨厚可靠,是个人才!哎,对,这是我对你的昵称!因为你帮了我很多忙,我很看重你嘛。”
彭志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大个’也有‘家伙’的意思吧?您别蒙我,我书读得少,但我不笨。”
李正峰表情凝重:“谁敢蒙你?你读的经书还少吗?一般人哪骗得了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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