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回到了神威空间,他走到那具透明的水晶棺旁,停下脚步,沉默地站了很久。
棺内,宇智波喻的面容平静。
带土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棺盖,然后缓缓将其推开。
他凝视着喻苍白的脸,目光最终落在她闭合的右眼上。
他将手悬停在那里,微微颤抖。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他知道写轮眼的移植融合需要血缘,这是这是自古以来的原则。
但他和喻之间,早已超越了血脉的界限。
他们是彼此选择的家人,是灵魂在无数磨难中紧紧缠绕的共生体。
那种联系,或许比血缘更深。
带土将自己的「神威」之力,尝试着与喻的力量接触、融合。
奇迹般地,两股力量并未排斥。
它们如同水滴汇入溪流,自然而然地交融在一起,仿佛它们本就该是一体。
力量融合的刹那,一个全新的瞳术在他眼中苏醒。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这术的原理与代价,强烈的意念便已驱动着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它!
下一刻,他的意识被猛地投入狂暴的漩涡。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进他的脑海。
剧烈的刺痛让带土几乎晕厥,但他死死咬着牙,强行维持着一丝清明。
他感觉自己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中穿梭,一个个世界的碎片从他身边掠过。
带土看到了一个世界,自己和喻站在对立的两端,兵刃相向。
猝不及防的,另一个世界碎片就出现在了带土眼前。
他只看到,喻挡在他身前,为他承受了致命的攻击,鲜血染红了他的视野。
她倒在他的怀里,气息微弱地说着“活下去”。
画面又再次切换,喻戴上了原属于他的漩涡面具,主导着无限月读的计划,而他自己却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旁观者。
而他看到的最后一个世界中,他和喻抛下了一切,偷偷离开了木叶,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小地方过着平凡的生活,从此远离了忍界的纷争。
无数个“自己”和“喻”的结局,幸福的、悲惨的、对立的、相守的……
海量的记忆疯狂冲击着他的精神,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成碎片。
痛苦、悔恨、甜蜜、绝望……种种情绪交织。
就在他感觉快要崩溃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变。
阳光很好,落在南贺川的河面上,波光粼粼。
他发现自己变矮了,脸上戴着那副熟悉的、傻气的护目镜。
手里捏着一枚手里剑,动作笨拙。
“手腕再低一点,发力要慢。”
一道平稳的声音在带土耳边响起。
带土猛地转头,看到一个黑发青年站在他身边,眉眼温和,正耐心地指导着他。
是宇智波幻,那个只在喻的笔记里出现过的、为了她而彻底消散的哥哥。
幻看着他,眼神专注而温柔,就像……真正在看一个需要照顾的弟弟。
带土呆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鼻子发酸。
“怎么了?带土?”
幻注意到他的异常,微微弯腰,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带土猛地摇头,说不出话,生怕一开口就会泄露喉咙里的哽咽。
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很自然:
“没事就好。累了就休息一下,修行不急在一时。”
他的目光看向远处,像是在对带土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要一步一步来。”
“重要的是,你们都能好好的。”
你们...
带土捕捉到了这个词。
幻的语气那样自然,像是带土和喻,本就是他理所当然要守护的家人。
下一秒,没等带土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象如同退潮般迅速远去。
宇智波幻的身影、南贺川的阳光、握着的手里剑……全都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失。
强烈的抽离感袭来,他又被抛回了那片混乱的时空乱流。
但这一次,幻的话语和举动,像一枚定心丸,奇迹般安抚了他近乎崩溃的精神。
他不再被动地承受冲击,开始艰难地尝试在这片无序的坐标中稳定自己,寻找方向。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必须前进。
时间失去了意义,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万年。
孤独和迷失感如影随形,但带土撑下来了,靠着那一点模糊的意念和刚刚获得的、来自不同“自己”的情感与记忆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在无尽的混乱与挣扎中,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与众不同的光。
那是一个极其脆弱的“世界胚胎”,如同一个透明的水泡,在虚无中静静漂浮,散发着纯净的气息。
他伸出手,用尽最后的力量,触碰了它,将自己和喻的力量注入进去。
在他的引导下,世界泡开始慢慢塑形,稳定,逐渐散发出勃勃生机。
一阵天旋地转的吸力传来,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被卷入了那个新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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