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谦虚地笑了笑:
“小时候读书读多了,身体不太好,便跟一位江湖朋友学了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罢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那顾墨轻敌大意,想是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
又因着我和岳父大人都有这探花郎的虚名,可能这个由头让他很想在我二人死前好好羞辱一番,这才让我有机可乘。
他大抵觉得,若能让两个自诩风流儒雅、一甲登科的文人死得狼狈不堪、毫无尊严,将会增添他自己的几分得意吧。”
苏旭这番辞辩表面上滴水不漏,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甚至言辞中还带着几分令人信服的沉稳,
但周志安眉头微蹙,心中总觉得哪里有所不对,这种侥幸脱困的说法未免太过匪夷所思,而且不是他对文人有偏见,这读书人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如何能和苏旭说的那般遇事沉稳。
他一面在心中细细推敲,一面暗暗思忖着对方是否有意隐瞒细节,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明显能够反驳的漏洞,只能强压下疑虑,目光却仍锁定在苏旭身上。
这时,苏旭察觉对方的怀疑未见消散,心中一凛,连忙在脑海中迅速权衡该如何应对,最后灵机一动,只能无奈地绕开现实,转而诉诸一套玄学说辞:
“这或许是因为我和岳父大人素来心怀仁善,常年布施济人,广结善缘,因此老天爷怜悯,不忍断我们这条生路吧。”
言及此,他仿佛自己都信了,流露出几分侥幸余生的感慨。
周志安点点头,似乎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事件。
他不再追问,只是嘱咐苏旭好好休息,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龙禁卫接下来的几天里,对林府上上下下进行了彻底的排查,从管家到丫鬟,甚至连粗使婆子都没放过,每个人都经过了严密的审讯。
红稍作为唯一活着的,曾经帮助过歹人的下人,自然受到了更加严格的盘问,最终被龙禁卫带走,等待进一步的处置。
为了确保林如海的安全,龙禁卫还特意留下了几名精干的侍卫,日夜守护在林府内外,这使得苏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七日的时间转瞬即逝,苏旭和黛玉也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动身前往姑苏,那是苏旭从小长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