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严悦抛来液氮罐。
祁风踏着车前盖纵跃,罐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当液氮雾气笼罩工程车时,他听见金属脆响——镁粉储存罐因急速降温正在龟裂。
突然有双手从泡沫堆里伸出,将严悦拽进下水道。
祁风返身扑救时,瞥见那人后颈的螺旋瘢痕泛着幽蓝荧光,就像他今晨在证物室见过的深海微生物标本。
一种强烈的愤怒涌上祁风心头,他大喊:“放开她!”“小心电磁......”严悦的警告被排水管道的轰鸣淹没。
整个港区的路灯同时爆闪,祁风腕表弹出全息投影:市局大楼三维模型正在分解重组,每个窗户都变成蛇形徽章的复眼。
这诡异的景象让祁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乌云时,祁风站在码头望着平静海面。
严悦披着他的警服外套走来,发梢还沾着下水道的青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们谁都没说话,只是同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陈法医刚传来的尸检报告,在强光下显现出隐藏的水印:三年前已故的顾明城警官指纹。
看到这枚指纹,祁风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悲伤的时刻。
海鸥掠过生锈的龙门吊,发出清脆的叫声。
祁风忽然将严悦拉近。
在两人影子交叠的瞬间,他快速在她掌心写下“将计就计”,指尖温度灼得严悦耳尖泛红。
远处货轮鸣响汽笛,某个戴船长帽的身影放下望远镜,被海风吹开的领口处,螺旋瘢痕正在皮下缓缓蠕动。
祁风指腹还残留着严悦掌心的温度,海风裹挟着咸腥味灌入领口。
他猛地将严悦推向集装箱夹角,三枚钢钉擦着警服下摆钉入铁板,钉尾缠绕的铜丝在晨光中泛着青紫。
“待着别动!”祁风扯下皮带扣甩向空中,金属折射的光斑刺痛了突袭者的眼睛。
黑影从龙门吊顶端跃下时,他看清对方戴着呼吸面罩——正是昨夜排水管道里拽走严悦的螺旋瘢痕人。
钢索绞缠的碰撞声里,祁风踩着集装箱凸起腾挪。
对方军刺划破他左臂的瞬间,血腥味弥漫开来,激活了记忆回溯。
视网膜上闪过三小时前的画面:陈法医尸检报告边缘的咖啡渍,呈现出的分明是袭击者锁骨处的蛇形纹身。
“你们在找这个?”祁风突然扯开渗血的衣袖,露出用绷带缠在臂弯的镁粉储存罐碎片。
当袭击者瞳孔收缩的刹那,他屈膝撞向对方肋下,金属撞击声提示着皮下植入物。
严悦的惊呼从头顶传来:“他心脏起搏器是改装过的!”
祁风后仰避开横扫的军刺,靴跟精准踢中集装箱编号“LY - 0713”的凹槽。
生锈的铁板轰然坠落,砸出漫天铁锈粉尘,那刺鼻的铁锈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趁机掏出液氮罐喷向敌人面门,呼吸面罩瞬间结霜爆裂。
“说!顾明城的指纹怎么回事?”祁风用膝盖压住对方咽喉,却发现袭击者嘴角溢出荧蓝液体。
严悦冲过来捏住那人下颌,指尖沾到黏液瞬间变色:“神经毒素!快松手!”
螺旋瘢痕突然在皮下扭动起来,像活物般钻向太阳穴。
祁风扯开袭击者衣领,看见蛇形纹身正在渗血——那根本不是纹身,而是无数微型LED灯组成的动态图腾。
“电磁干扰器!”严悦拽着祁风滚向货堆缝隙。
袭击者尸体突然爆开强光,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被烧灼出焦黑图腾,形状与市局大楼分解时的蛇形徽章完全重合。
祁风喘着粗气靠坐在货箱间,头痛欲裂地复盘记忆画面。
那些LED灯的排列方式,分明与上周港口查获的走私芯片序列号相同。
他摸到裤袋里变形的9毫米弹头,淡蓝色粉末已凝成晶体——这是人工降雨弹绝不可能含有的深海沉积物成分。
一种震惊和疑惑在他心中交织,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
严悦用发卡挑开他伤口处的布料,突然僵住:“你伤口的凝血形态不对。”她将染血的棉签举向阳光,本该鲜红的血珠里游动着纳米级的金属丝,“他们在子弹里做了基因标记。”祁风心中一沉
远处传来警笛声,祁风却按住严悦要报警的手。
晨光中,他看见十七米外的海面上漂着块反光碎片——那是袭击者面罩残骸,此刻正随着洋流规律性闪烁,像某种坐标信号。
“帮我个忙。”祁风突然将严悦的手按在自己颈动脉上,“数六十秒,如果我昏迷就注射这个。”他从战术腰带暗格摸出肾上腺素笔,笔杆上刻着警校毕业编号的后四位。
当严悦指尖触到他的脉搏时,祁风激活了记忆回溯。
剧痛如钢针刺入太阳穴,昨夜货轮爆炸时的画面逐帧浮现。
在某个0.3秒的镜头里,他看见袭击者佩戴的吊坠——那是三年前顾明城殉职时被炸毁的警徽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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