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孤在江边的时候,还在为夺了周不疑的粮草而沾沾自喜!”
“可没想到这一切皆是他的圈套!”
“孤所以能够夺之,只因为周不疑想让我夺之?”
一股被羞辱的怒气,在曹操的心头升起。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四十余万兵马,宁可战死江夏,和周不疑同归于尽,也绝不坐以待毙!”
曹操站在台阶上,剑指西南:
“诸将听命!”
“不分主次,不分前后!”
“勠力一击,夺下江夏!”
铁甲锵锵,剑气纵横!
所有武将,尽皆跪伏于阶下,刀剑出鞘,怒声吼道:
“愿奉主公之命,宁可战死沙场,与周不疑同归于尽!”
一场不为求生,只为玉石俱焚的大战,一触即发!
曹植顿觉军帐中的气氛,紧张的令人窒息。
却又弥漫着冲天的杀意,让他打了个冷战,忍不住脚下错动,倒退了好几步。
他养在后方,从未临敌,又怎能承受的住这群杀神猛将的磅礴气势?
“主公,此时绝不利于战!”
在众将情绪高涨,宛如一群疯狂的野兽般请战声中。
贾诩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
但曹操却听的一清二楚,袍袖一挥,止住了众将的喧哗。
“文和,为何不利于战?”
“昔日江东疫病,死伤如何你该知道!”
“难道我赤壁四十余万大军,也要步江东百姓的后尘么?”
“孤绝不会坐以待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贾诩。
但贾诩却不动声色,如泰山一般沉稳。
“昔日江东之祸,在于百姓四处流窜,加速了疫病的传播,而主公军纪严明,利于控制。”
“且纵然江东死伤枕藉,可终究还是消弭了疾病,拯救了百姓!”
“如今我军营之中,也不过是刚刚发现有此症状之人,何况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已。”
“主公进可以谋求祛病良方,退可以控制疫病,防止扩散。”
贾诩缓缓抬起头,苍老的眉毛下,两只眼睛却焕发着精神:
“主公身系三军之重,若主公心乱了,军心又岂能沉稳?”
“军心不在,出兵与周不疑决战,是自寻死路也!”
贾诩侃侃而谈,语速平淡,让众将和曹操那些浮躁的心,也随之变的平稳了许多。
荀攸也点头说道:
“文和之言甚是,还请主公谨慎行之。”
“稍有不慎,主公二十年之功,方有北方半壁江山,会毁于一旦的……”
荀攸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尖刻。
但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就连曹操也觉得字字珠玑,绝不是危言耸听。
“更何况……”
“周不疑巧设诡计,让主公派兵抢夺粮草,他却将伤寒疫病藏于粮食之中!”
“焉知主公愤而出兵,不是周不疑翘首期盼的结果?”
“或许此刻的紫竹岭下,周不疑的兵马早就张网以待,等着咱们的兵马前往送死了呢……”
周不疑!
曹操只觉在周不疑的面前,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周不疑身在江夏,不动声色,却宛如天地神明,可以洞若观火,窥探众生的心智。
哪怕是他的偶然决定,也总在周不疑的掌控之中!
“伤寒?”
听到这两个字,刚刚从江东归来的杨修忽然站了出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环顾众臣问道:
“莫非我赤壁军营之中,有人感染了此疫病么?”
“此病传染性极强,丞相还需及时命人诊治才行。”
曹操想起杨修主动请缨,要以曹植向江东尚香郡主求婚,借此结盟。
却最终因为周不疑横刀夺爱抢走了孙尚香而草草收场,贻笑天下。
不由的心头怒火中烧,冷笑着问道:
“杨德祖,你说的对!”
“可如何诊治?”
“能够治得此顽疾的郎中又在哪儿呢?”
“夸夸其谈,终是无用!”
众人素质杨修恃才放旷,又且自负狂妄,目中无人。
所以眼见的丞相对他有嘲讽之意,不但不出言相助,还各自抱定了隔岸观火的心态。
“哈哈哈!”
没想到杨修面对曹操的嘲讽,非但没有惧怯,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巧了!”
“臣这次去江东,还真不是空去白回。”
“臣还真的就知道,有谁能治得了这‘伤寒’的疫病!”
唰!
堂下众臣,所有的目光都凝集在杨修的身上。
曹操也猛抬头,看着杨修。
“你知道有谁能治这伤寒之病?”
曹操看着嘴角含笑的杨修,忍不住问道。
虽然伤寒曾在江东肆虐,却也最终在江东被根除掉了。
杨修从江东归来,说不定他还真知道当初在江东救治百姓,祛除疫病的人?
“臣在江东,机缘巧合,曾遇到一位杏林神医。”
“与他闲谈之间,聊及当年江东的那场疫病。”
杨修缓缓漫步于阶下,背负着双手仰首行走在文臣武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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