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笼罩着整个鄱阳湖水寨。
十万江东水军,挑起灯笼火把,趁着天空皎洁的月色,进行着紧张的操练。
“三天,还有三天了!”
诸葛亮独自坐在自己小船的船舱里,合上了手中那本已经泛黄的古书。
“水镜先生……”
诸葛亮抬头向着舱外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惆怅和怀念:
“你当初赞许我资质最佳,传授了我这观天象识天气的法门。”
“今日我用此法助陆逊大破周不疑,也算是帮你报仇雪恨了!”
“三天!”
“三天之后,东南风起的时候,就是周不疑和他的大乾帝国烟消云散的时候!”
诸葛亮轻轻放下古书,低头走出了船舱。
甲板上凉风习习,深秋的江风更是潮湿而冰冷。
诸葛亮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仰头看着江夏方向的夜空,轻声叹息道:
“周不疑啊周不疑!”
“虽然十年之前,在水镜山庄上你让我颜面扫地,引为毕生之耻。”
“可自我出山以来,你处处克我,却又处处留有余地,从来没有赶尽杀绝过!”
“新野救刘备于危难之间,赤壁救关张于将死之时,如此仁义智绝的圣主,古来罕有!”
“不服高人有罪,我亦对你只有敬重而再无争强好胜之心了……”
“可惜我出山的时候,已经对天发誓,定要助刘备成就基业,兴复汉室。”
“你建立大乾,便是我汉朝的叛逆,水火不容的仇人!”
“像你这种智谋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天人,怎么会中了庞统的铁索连环计和陆逊的诈降计?”
想到被孙权劫持到江东的孙尚香,还有被张飞牵制在益州的魏延文聘两支兵马,诸葛亮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自古红颜祸水英雄气短,没想到连你也不能免俗!”
“在江夏如此薄弱的时刻,你竟然为了抢回尚香皇后而不惜主动出兵渡江?”
“看来你也不过是个难逃世俗情欲的俗人罢了!”
“这也是天要亡你大乾,为我剪除了一个劲敌!”
诸葛亮虽然敬重周不疑的人格魅力,佩服他的智略和机谋。
但毕竟终究还是敌人。
他来鄱阳湖的目的,就是假借荆州庞统和江东陆逊的力量,破大乾而灭之,擒周不疑而杀之!
“子敬……”
想到鲁肃,诸葛亮微微皱了皱眉:
“许久不见鲁肃了,也不知道我主公在樊口如何了?”
自从来到鄱阳湖,诸葛亮明显感觉到陆逊对他有所防范,甚至刻意的将他孤立。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他至今仍旧浑然不知。
“三日后,南屏山的那座道场,就是我逃离鄱阳湖,赶回樊口的最佳时机!”
诸葛亮心中已经筹思好了脱身之计。
……
前面陆逊的中军大帐里,此刻却是灯火通明!
诸将分列两旁,正在议论军务的时候,凌统面色凝重的踏步走了进来。
“大都督,柴桑有变!”
凌统径直到了陆逊的军案前,起手把一封密函按在桌上,沉声说道:
“这是主公亲自写给你的书信,请大都督过目。”
陆逊一愣,随即接过了那封书信。
“这……”
陆逊只看了一眼,已经是面色苍白,不自觉的手扶桌案站了起来。
副都督程普见向来沉稳持重的陆逊容颜突变,心里着急,上前追问道:
“大都督,难道柴桑又有变故不成?”
“我们的兵力尽皆集中在这里,总不会是曹操又从合肥攻来了吧?”
陆逊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数秒钟之后,才抬头看着帐下的众将说道:
“刘备不听主公军令,执意攻打汝南和山东,派关羽到柴桑催粮。”
“却被主公命人将之斩杀,首级已经送往许都面交曹操去了!”
大帐里的气氛,倏然之间变的紧张了起来!
程普蹙眉道:
“主公所以把刘备安置在樊口,又借他兵马,供应人钱粮,不过是想仿效当年刘表让刘备屯兵新野防曹操的故事,让刘备牵制周不疑和曹操而已!”
“现在我们和周不疑胜负未分,大战一触即发之际,他却斩杀了刘备的手足兄弟关羽……”
“未免过于急躁了吧?”
“万一有变,悔之何及!”
潘璋却不以为意,高声笑道:
“副都督未免多虑了吧?”
“刘备虽有一两万兵马,但都是主公借给他的江东子弟,粮草又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就算他想要对我主公不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如刚才大都督所说,既然刘备不听主公的号令,那我们斩杀关羽以示警戒,又有何不可?”
陆逊长叹了一口气,面色严峻的说道:
“孙刘联盟,本是主公一力促成的,可如今主公却为了能结好曹操,不惜以雷霆手段得罪了刘备!”
“所为者何?”
他凌厉的目光,掠过堂下的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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