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瑶不禁撇了撇嘴,这是怎样一段孽缘啊。
回想起过往种种,她满心懊恼。
不过是一次意乱情迷之下的冲动,谁能想到,自己竟稀里糊涂地睡了原主的男人。
这局面实在是尴尬至极,自己本来就是一个闯入者,强行抢占了原主的一切——身体、孩子,如今连原主的男人都据为己有了。
倘若站在原主的视角去感受,该是何等的绝望啊!
自己的生活被彻底搅乱,一切都不复从前。
江月瑶越想越气,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愤懑。
这个裴衡,当初不是说去参加科举,结果却失踪了吗?
怎么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大官,还改名换姓,偷偷潜伏在自己身边。
难怪呢这段时间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
原来他早就知晓自己与他的关系,也清楚那四个崽崽是他的骨肉,却始终不肯透露半分。
哼,他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是想看她被蒙在鼓里,继续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吗?
不过转念一想,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江月瑶了。
魂穿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又怎会轻易察觉。
可是,她身边这几个崽崽呢?
他们可是实实在在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也是实实在在和裴衡相处过的。
裴大郎能认出自己不是原本的亲娘,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亲爹。
江月瑶越往深处思索,心中的怒火便越烧越旺。
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裴大郎聪慧过人,心思缜密,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裴衡离开的时候,裴大郎和裴二郎都已经有了对父亲的记忆,可他们竟然也帮着裴衡一起欺瞒她。
“阿娘,你怎么了,夜已经深了,您叫儿子来是有什么事吗?”裴二郎最先注意到江月瑶的不对劲。
她看着杜天元夫妇,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恼怒,“二郎,我们家的磨坊,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五百斤米给磨完了,你有什么想法?”
裴二郎已全然不是昔日那个稚嫩懵懂的少年模样,岁月与学识在他身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让他周身多了一抹温润的书卷之气。
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愈发明亮有神,他微微倾身,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阿娘,这磨坊如今效率奇高,若就这么空置着,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江月瑶听闻,赞同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杜天元夫妻也忙不迭地跟着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江月瑶微微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阿娘和二郎的想法不谋而合。依我看,不如就让这磨坊正式运作起来,接些外面的活来做。又或者,咱们可以把磨坊的碾板换成更细的那种,然后去收购一些粮食,经过精细加工,制作出精面来出售。如今市面上精面稀缺,若是咱们能做出品质上乘的精面,想必能打开一片市场。”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了一下身旁白泽柔软的毛被。
白泽的主身一直如影随形地陪伴在她身边,她手上那枚灵泽镯子可以源源不断地给白泽提供着灵力。
“府苑如今人多事杂,开销也大。织锦坊开办至今,都还没有实现盈利。我昨日特意去问了苏夫人,她说第一批蚕丝出来,还需要等待三十多天左右。阿娘手中现在的余钱并不多,不过,阿娘知道你自幼便擅长商道,府中的诸多事务交到你手上,你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让阿娘十分省心。如今,阿娘想再给你添个担子,不知你可愿意再帮阿娘经营这个小磨坊?”
江月瑶目光温柔地看向裴二郎。
裴二郎只是略微思索片刻便答应了下来,虽说现在稻米紧张,但架不住家里有个钱多多。
钱多多自从遇见了绝尘,就像是追逐偶像的小女生,天天都赖在清晏院。
一会说自己想要学绝尘教的武术,一会又说要跟着夫子学习诗书礼仪。
一会子硕自己要教裴四郎蛊术,一会子又说裴三娘有学习祝由术的天赋要收三娘为徒。
她的性格洒脱活泼,全然不似那般娇滴滴的大小姐,江月瑶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疼爱娇宠。
但凡是江月瑶崽崽有的东西,钱多多必定有一份。
再加上,她是蜀国苗族圣女的女儿,身上带着一只金蚕,可算是对了三娘和四郎的眼。
两个小崽崽,整日就缠着钱多多。
三娘体弱嘴毒自带毒奶BUFF,四郎又酷爱那些神秘的技艺,两个人都喜欢毒理和医理。
整日里,三人就裹在一块,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她的堂哥钱霖可以是南北商行最大的商户,从钱氏商行买些米还是容易的。
母子二人心意相通,交谈间便迅速达成了共识。
江月瑶微微侧目,目光落在一旁恭敬站立的杜天元夫妇身上,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轻声对裴二郎说道:“二郎,杜大哥夫妇为人勤恳实在,就让他们跟着你,一同帮你经营磨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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