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atre-vingt-douze?”
司机连连摇头:“Non,Quatre-vingt-deux.”
“……”
花祈夏眼里情绪空白一瞬,接着立刻查了查“92”和“82”的词典翻译,仔细听了几遍,然后极度无语地靠回了椅背上。
她就说,她不适合学法语。
……
游行的队伍在阴雨绵绵中逐渐壮大,出租车司机听完了音乐又开始听新闻。
他从手套箱里取出一盒红茶茶包,还不忘问后排的花祈夏需不需要。
花祈夏道谢后表示不用:“Merci.”
她眼睁睁看着前方的人群从骚乱到对峙,再到静默示威,她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惊诧,到现在的淡然,眼皮子打架,整个人等得仿佛被抽离了魂魄。
但花祈夏不敢下车。
比起后面那些拦路的抗议者手里的棍子和催泪瓦斯,她宁愿待在车中听收音机里那叽里咕噜的广播。
“Tu vasà la mune numéro quatre-vingt-deux pour faire quoi ?”(你去82号社区干什么?)
前面的司机问她。
后者苦笑着摇摇头,生涩地表示其实自己要去的是92号社区,接着花祈夏从包里掏出请柬给他看:“Party,a party.”
司机了然,同情地说看来你要错过你的派对了。
花祈夏也很无奈。
她后脑勺枕着靠椅,侧头望向雨中一片狼藉的街道,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一种更怪异的预感——
这场乌龙令她要处理的,不仅仅是对Brittany的歉意,除此之外似乎即将发生些别的事,无可捕捉,莫名地令花祈夏感到一丝恍然。
——抗议从下雨持续到雨停,从下午持续到天色擦黑。
当花祈夏第一万次在脑海里重复“Quatre-vingt-deux”和“Quatre-vingt-douze”的区别时,夜色下的出租车终于开出了堵塞的街道,汇入光影交叠的马路——
花祈夏就是在这霓虹灯般细碎交融的水洼光影里,看见了马路对面那道身形匆忙的身影。
“燕度!”
男人循声回头时,他脸上的担忧与焦急一览无余。
花祈夏的手按在车窗上,忽然听见心脏喧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