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家外姓人联合起来,去找了里正,要求把他们从下河村划出来,不搬家不动田地,但是徭役不能再受下河村连累了。
李家的族人,也开始闹腾要换新的族长,要和李翠娘大伯这一房分家。
闹腾了许久,李家族人也分了两支,李翠娘的大伯母,整日来朱家别庄的门口咒骂,骂因为她,他们这一房都没有族人了,李翠娘的爹娘惊惶的得病走了。
李翠娘的爹娘相继去世,她此时终于能体会到,当初她和陆承文和离后,陆家老两口去世时,陆承文的心境了。
只是,她比当初的陆承文还要惨,现在每日都有李家的族人来门口骂她。
骂她是搅家精,骂她是扫把星,骂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她的闺女被卢家送回来后,精神本来就不好,有天跑出去后就找不到了,李翠娘求族人去帮忙,可没人搭理她。
她又去求朱家人,可连大门都进不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翠娘只好每日去找人,绕着村子镇子和县城,也会有认出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缩在床角,听着雨声,李翠娘慢慢睡着了。
在梦里,她看到有京里的贵人来接她,他们一家人靠上了侯府,过着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侯夫人抓住了她闺女,说她不检点勾引世子,把他们一家子都卖了。
那时她们一家人才知道,原来早就成了侯府的下人了。
等到给朱家捎了信,来人拿钱赎他们时,一家子已经死的七零八落了。
原以为是一场富贵,没想到却成了催命的符咒。
雨声渐小,李翠娘悠悠醒来,看着自己还是在破败的别院,眼泪如雨下。
天亮后,她跑到朱家,让管家去传话,说她闺女二丫来接她了,就这样被放进了朱家。
李翠娘吃饱休息好后,就借口要和朱家少爷说话,朱家少爷也怕,李翠娘说的是真的,因此也顺着她的话,还备了一桌子酒菜。
酒过三巡后,李翠娘看着喝了老鼠药酒的朱家少爷,把屋门反锁住,点燃了烛火,整个朱家很快就烧了起来。
李翠娘看着渐渐吞噬了她的火苗,只觉得她这辈子,不知道该怨谁了。
朱家的大火被扑灭了,可家也被烧光了,除了镇子上,还坚持着没被挤兑着关门的一个小铺子外,所有的东西都化为了乌有。
衙门来查案,仵作验过尸,李翠娘毒杀在前,放火在后,可她人也死了,朱家连找人赔偿也找不到。
出了这样的事情,下河村的李家本来是分家的,如今忙不迭的分了族,相当于把李翠娘大伯的那一房人,都除族了。
这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敢和他们两家人结亲了,久而久之,这个原来的大族,就慢慢的衰落了下去,族里的人也尝尽了被欺压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