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身边那个姓杜的剑客,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说的尽是污言秽语!于大统领还让我们暗中援助他们,哼,气煞个人!”
“别抱怨了!这是陛下的意思!赶紧跟上,莫跟丢了!”许永茂训斥了一声,也打马加快了速度。
姜远等人日夜不停赶往肃江县,终于在第二日一早,赶到了肃江县县城。
姜远没有立即去白家盐场打探,而是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换了一身平民衣服,每日里在肃江县城中乱晃,尤其是集市等地方,哪儿人多,便往哪钻,逢人便自来熟的聊上几句。
“姜兄弟,咱们每日都在这坊间转悠,为何不直接去白家盐矿?”
转了两日后,杜青有些烦了,看着姜远每日里都在与一群扛活的民夫瞎扯淡,也不知有什么用。
姜远笑道:“杜兄,你可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杜青也是在边关杀过敌的,道:“我当然知道。”
“那就是了。”姜远拿出几个包子来咬了一口,道:“白翰文养私兵要不要粮草?粮草要不要运输?运输要不要找人?”
“那是自然,粮草又不会自己走。”三喜正捧着一个馒头啃得起劲,道:“东家,但咱们在这坊间市场能问出个啥来。”
姜远踹了一脚三喜,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是侯爷,而你不是么?”
三喜立即拍马屁:“因为东家年青有为,武功盖世,阴险狡诈,鬼计多端,肚有坏水。”
“滚!有你这么拍马屁的?”姜远大怒,抬脚又要踹。
三喜与姜远相处久了,知道姜远的性子,哪能让姜远踹着,翻身一滚就避开了,比胖四还滑溜。
姜远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正色道:“这几日,你们觉得我在坊间瞎晃扯淡。但我却是知道,每月初一十五日,这肃江县就在半夜时分,有大量粮草拉进白家的五座盐矿,还有一些生铁之类的东西。”
“东家如何知晓的?”
三喜是一个很好的捧哏,当然他与杜青整日跟在姜远身边,却是没有听见姜远与人谈起粮草生铁一事,自然也好奇姜远是怎么知道的。
姜远笑道:“我与市场赶马车的马夫聊过,也与粮行的伙计吹过牛。那些马夫抱怨说,总有盐场的人在半夜拉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死沉的大木箱,两个大汉都抬不动。”
“粮行的伙计说,前头那家最大的李记粮行经常在半夜往外运麻袋,也不知道半夜三更的把粮食卖给谁。且,都是初一十五的半夜出货。”
三喜不以为意道:“那不是那伙计随口说的么?”
杜青却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兄弟心思敏锐。”
姜远笑着对三喜道:“在沙场上侦探敌情,我或许比不得你们,但在这坊间,处处是消息,你学着点。”
三喜摸了摸后脑勺,道:“小的记住了。”
姜远道:“今日就是十五,我说得对不对,今晚一看便知。正好可以从运送粮草的数量上,来大致判定白翰文到底养了多少私兵,也省得我们一个个的盐矿去查了。”
杜青点头道:“此法甚好,那现在我们去哪?”
“自然是回客栈睡觉养精神。”姜远拍拍屁股,从市场墙角站起身来,往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