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正在船上懊恼的看着阴戾男潜水跑了,却不料水面突然爆裂开来,冲起一股高达数丈的水柱,将姜远与樊解元淋了个透心凉。
姜远与樊解元都有些茫然,竟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船下的水面。
待得水柱落尽,刚刚跳船的阴戾男像条死鱼一般,浮出一个头来,血从七窍中流个不停。
姜远又是一愣,随后就看得一条小舢板,在快速往黑暗中划去。
即便那小船再快,姜远依然看清了那小小的身影,怒吼道:“利哥儿!你等死吧!老子不打死你,算你命硬!”
舢板上的利哥儿闻言浑身一哆嗦,舢板划得更快了。
此时三艘船上的战斗已接近尾声,数千水军兵卒杀上了船,即便船上的这些敌众能以一当十,也架不住人多。
水军在河道中吃了大亏,此时对着这些敌众,恨不能生食血肉,长矛长刀齐上。
即便是水军人多,在近身搏杀时,仍然吃了不少的亏。
这些从两浙来的死士,人人着甲又都抱死志,且武艺极高,而水军大多数人连饭都没吃饱,哪有许多的力气。
此消彼长之下,这三艘大船上的死士,杀死杀伤不少水军兵卒,才被众多水军结阵彻底斩杀。
此时天已微明,可以看到三艘大船的甲板上,鲜血横流,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尸体更是铺满了甲板。
水军士卒们红着眼,提着刀,逐一斩下敌军尸身的脑袋,为军功,也为泄愤。
三喜从船舱里拖出一个吓得屎尿齐出的中年男子来:“东家,还有个活的!”
姜远抬起沾满血迹的靴子踏在那留着八字胡,吓得湿了裤裆的中年男子脸上,手中滴血的横刀就要斩落。
八字胡见得姜远提刀要斩,惊慌失措的叫道:“别杀我!姜侯爷饶命啊!”
姜远举着的刀慢慢放下,淡声问道:“你认识我?”
那八字胡连声道:“认识!认识!”
姜远蹲下身来,目光中没有一丝感情:“你是何人?”
八字胡不敢看姜远的眼睛,叫道:“我是东宫幕僚胡进之!”
姜远闻言笑道:“你倒是挺识时务,你既为东宫幕僚,那便说说吧,太子还有哪些部署。”
胡进之的小眼睛转了转:“侯爷,只要您放小的一命,小的知无不言!”
姜远脸色一寒:“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你爱说不说!”
姜远又将横刀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