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栋梁见得六爷弃了刀,咧嘴笑道:
“早该如此,省多少口舌!”
六爷心里又恼又怒又无可奈何,自己的手下不愿拼命,自己也没长三头六臂,只得屈服。
姜远朝申栋梁竖了个大拇指,赞他深得自己不要脸的真传。
申栋梁见得先生夸赞,腰挺得笔直,脸上笑意盈盈。
那六爷却是叫道:
“那什么…检校大人,您抓小的也便抓了,可咱们的确没干什么恶事…”
申栋梁喝道:“没干什么恶事,那你们跑什么?”
六爷狡辩道:“你们突然杀出来,换谁不得跑?”
姜远冷声道:“尔等这么多人,不仅人人持刀,还带有弓箭,呵,难道丰西府崔家缺钱花了,让你们为匪?”
六爷听得这话一慌,若是被扣上为匪作贼的罪名,那就完犊子了。
“没有!小的怎会是土匪山贼!冤枉啊!”
姜远哼了声:“你无需叫冤,你们劫杀济洲崔家的崔自立兄弟等人,杀人三十余口,这不是劫财害命是什么!
你怕是不知道,崔自立还活着吧!”
“啊?!不可能!”六爷听得这话,差点跳了起来。
崔自立是他亲自动的手,足足捅了三刀,怎么可能还活着。
姜远嘿笑一声:“这不就是认了?废话少说,双手抱头跪下!”
六爷一脸惨白之色,颓然跪倒在地。
此时叶子文带着兵卒也赶了上来,姜远让水军士卒上去将人一一绑了。
叶子文带着兵卒捆完人后,禀道:
“侯爷,此地被抓贼人三十三人,先前在林中斩贼众二十一人,俘活口五人。
还有些趁黑跑掉了,接下来如何处置。”
姜远道:“跑掉的也无需去管了,抓了这么多人够了。
这些人劫道行恶,又自称是崔家之人,本侯怀疑丰西府崔家养匪为祸,将他们押去丰西府府衙!”
六爷听得姜远要将他们押去丰西府,而非济洲,不由得心下一喜。
现在任姜远随便说他是什么都行,等到了丰西府,自有崔家老太爷出面。
他不信以崔家在丰西府的地位,还会怕了这什么检校大人与济洲的水军不成。
反正自己等人又不是真的山贼土匪,怕什么。
“连夜赶往丰西府!”
姜远一声令下,水军士卒将六爷这几十号人,用绳索串在一起,刀鞘一砸,赶了他们便走。
此处距离丰西府府城,还有好几十里,且天黑路又滑,走得却也不快。
等姜远赶着这群人到得丰西府东城门时,天已放亮,城门刚好打开。
进出城做买卖的百姓商贾,见得大清早的一大群兵卒,押着几十个五花大绑的人进城,吃惊的同时也议论纷纷。
“哎呀…那不是崔家的崔六么,怎么被官兵给拿了?我是看眼花了?”
“没错,就是崔家的崔六爷,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不也是崔家的护卫与家丁么?”
想来六爷的名气在丰西府城不小,有许多百姓认出他来,小声的指指点点。
“嘿,崔六也有今天,这瘪犊子玩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嘘,小声点,别惹事。”
“对着呢,这些兵卒不知从哪来的,不知丰西府的天是谁,说不定现在抓了崔六,转头就给放了,你们小心祸从口出。”
六爷听得百姓们议论,一双牛眼瞪过去,立时吓得百姓们纷纷闭口。
此时回得丰西府,六爷是彻底放了心了。
姜远要押着他们去府衙,那再好不过,府衙老爷听得一个崔字,也得点头哈腰。
这些兵卒没有资格审自己,只能将自己移交府衙,那还不是一会就能回家吃早餐了。
再者,这什么检校大人,哼哼,敢抓崔家的人,还敢污蔑崔家养匪为祸,等着老太爷的怒火吧!
六爷这般想着,虽然被绑了个结实,脑袋却是昂了起来,又有点耀武扬威的感觉了。
六爷又见得围观的百姓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连忙朝他们眨眼。
那几人见得这情形,扭头便钻出了人群,拔腿往另一条大街奔去。
姜远也不去管六爷等人,骑在马上左右乱瞄。
姜远上一次到丰西府境内,还是出使党西时路过,在大风镇停了一晚,这还是他第一次到丰西府城。
丰西府的府城倒也不小,与肃南府府城差不多大,街道也宽阔,店铺林立。
但街道上来往的百姓,却是没有在肃南府看到的那般,人人脸上带着点肉。
且,姜远行得不多远,就见着许多拿着破碗行乞的乞丐,更有一些头插草标的女子跪在街道旁。
申栋梁小声问道:“先生,这里怎的如此多的乞丐?这里是丰饶之地,不该如此啊!”
姜远淡声道:“你可听说过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丰西府的田地,大多都是崔家的,城中有如此多的乞丐,与卖身为奴的人,就说明崔家没把丰西府的百姓当人看。”
一旁的杨更年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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