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益收领了命,寻人打听伍云鉴去了。
而姜远带着二百人马晃晃荡荡,在城中转了一圈后,却是在府衙对面,选了家最大的客栈,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
起初这家叫“客满来”的客栈掌柜,见得这么多兵卒涌进来,被吓得半死,暗道要完。
在掌柜的心里,这些兵卒吃饭住店怎会给银钱。
就在掌柜在心里盘算着,这回要出多少血时,姜远将一张百两银票拍在柜台上,客栈老板的苦瓜脸就变得喜庆了。
姜远也不与这掌柜废话,只言可着好酒好肉尽管上,一百两银子,什么时候花完什么时候完事。
姜远出门在外,从不吝啬银钱亏待下属,当初被发配时,带着胖四与小茹,都是住的上房。
此时更别说,手下的是他的学子,与同上阵杀过敌的水军兵卒了。
掌柜的连忙派了机灵的伙计侍候着姜远,又派人手去菜市场加购酒肉。
二百人可不算少,也不知道这些军爷住几天,反正已付了一百两订金,可着整呗。
“先生,客栈外有盯梢的。”
申栋梁在客栈外瞄了几眼,回到大堂悄声禀于姜远。
姜远淡笑道:“不奇怪,咱们拿了崔家的人,又捅死那什么三少爷十几个护卫,事情闹得有点大了。
咱们又不出城,反而住下了,崔家不明咱们赖着不走的目的,自然要盯着的。”
申栋梁低声道:“先生,这崔家太狂了,咱们现在代表的是济州水军,他们真是好胆,连朝廷兵马都敢盯梢。
学生去将盯梢的人拿了,给他们点颜色看。”
“崔家有狂的本钱,不用管他。”
姜远摆了摆手,却是出了客栈在门口站着,果然见得几个紧衣短打之人,在客栈对面蹲着。
这些所谓盯梢的,却是一点不怕姜远等人发现,很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
与其说是盯梢,不如说就是光明正大的监视。
可见在丰西府这片地方,崔氏的确够狂。
站在姜远身后的申栋梁,突然伸手一指对面的府衙,怒声道:
“先生,您看!府衙将咱们抓的人放出来了!”
姜远抬目看去,果然见得府衙里走出几十人来,那为首的不是他们抓的崔六又是谁。
此时崔六爷领着一众手下,站在府衙门口的台阶上,与送他们出来的衙役有说有笑,声音极大。
“先生!这些人杀了崔家三兄弟,与数十崔家家眷,府衙怎的将他们放了!”
一众学子听得动静,也皆出得客栈观望,满脸的怒色。
崔六似有感应一般,回头也看见穿着甲胄的姜远与一众学子,露了个得意的笑。
崔六觉得这还不够,领着一众手下,下了台阶后,嚣张的隔着街与姜远等人对视。
末了,朝客栈方向吐了口浓痰后,这才仰着头迈着王八步,大摇大摆的走了。
随后,府衙里又出来两顶软轿,府尹熊及魁一脸媚笑,亲自相送,微弯着腰对着其中一顶软轿说着些什么。
由于隔得有点远,姜远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姜远也不在乎,就这般面带微笑的看着。
“先生,这真是无法无天了!他们怎敢如此!这将大周律置于何处!”
申栋梁、杨更年等学子气得钢牙直咬。
姜远淡笑道:“放心吧,今日熊及魁怎么放的人,明日他便得怎么抓回来。
行了,吃饭吧,咱们也累够呛。”
一众学子听得姜远这般说,稍稍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转身回了客栈。
大堂中酒肉已是备上,学子们一日一夜未曾休息,也没吃过热饭热菜,此时先填饱了肚子,再听先生安排便是。
转眼又是一天已过,天色渐暮时,姜远唤来叶子文与申栋梁:
“叶校尉、栋梁,你二人各带些人,在客栈四周布下明暗哨。
夜间若敢有人靠近客栈,先示警,不听者直接射杀!”
叶子文与申栋梁对视一眼,凝声道:
“侯爷是担心崔家会对我等不利?”
姜远沉声道:“崔家在丰西府势力极大。
咱们杀了崔家的护卫,伤了那三少爷,他们明面上不敢动咱们,但暗地里难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得不防,命将士们夜间睡觉不得卸甲!”
“诺!”
叶子文与申栋梁齐齐领了命,转身将令传了下去。
就在姜远传下军令时,府城正中,崔家主支大宅的议事厅中,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白发鹤颜的崔文基坐于主座之上,次子崔录盛与三子崔录立在堂下垂首而立。
崔录盛脸沉如阴云:
“父亲大人,那济洲水军太过嚣张,竟敢来我丰西府杀人,还伤了慧儿,这口气孩儿咽不下去!”
崔录立也道:“父亲大人,这伙水军赖在城中不走,不知是何用意!
要不要孩儿派人趁了夜色,将那领头的两个校尉弄死得了!
否则他人还真以为,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欺我崔家!”
崔文基饮了口热茶,看着两个儿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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