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转头，看向负责审问的万魔宗弟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审得如何？”
那弟子脸色苍白，额头沁出冷汗，却不敢有丝毫隐瞒，颤抖着将审问结果一一道来。
——“魔宗秘法审问出……酒楼的小二曾……曾殴打过小小姐……”
宋紫薇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她却浑然不觉。她的呼吸骤然停滞，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弯下腰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她的女儿……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竟被人如此欺辱？
——“还、还有几个流浪汉……也曾对小小姐动手……”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身形一晃，踉跄着后退半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她几乎站不稳。那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蜷缩在破庙里，被人拳打脚踢……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不在身边。
——“但后来……有位白衣女子救下了小小姐，带她离开了……”
这一句话，像黑暗中的一缕微光，让宋紫薇濒临崩溃的心稍稍一缓。她闭上眼，泪水仍止不住地流下，但这一次，却是带着一丝感激。至少……至少有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天天一丝温暖。
然而，当弟子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时——
——“这一切……都是因为柳如霜……她偷走了小小姐……最后又……又将她抛弃……”
宋紫薇猛地睁开眼。
那一瞬间，地牢内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她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狂暴，青霜剑在鞘中发出刺耳的嗡鸣，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怒火。她的眼中再无泪水，只剩下滔天的杀意，冰冷刺骨，却又灼热得像是能焚尽一切。
柳如霜……
她缓缓转头，看向角落里那个早已吓瘫的女子，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