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令使,身份再高首先也得手持金龙令。
金龙令从哪来?
楚长青这位总部长的身份象征。
所以郑元在山下嘲讽王堂前,看似头脑简单趾高气昂——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能成为风剑宗高层,肯定不是傻子。
进了殿内看到金龙令之后,哪怕心中再有所不甘,也只能压着道歉。
能让他压着不甘的不是江澈,而是金龙令。
换句话说,是那位十二年前率众围剿青龙会的总部长,楚长青。
所以理所当然。
来风剑宗翻旧案的也不是江澈,而是江澈这位金龙令使背后的楚部长。
江澈再心思缜密机智过人,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能入他们的眼,但不至于忌惮。
真正忌惮的是楚长青的用意。
一个不慎极可能引发覆水难收的局面。
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宗主不露面只交代听金龙令使的,那就是表明此事任由楚长青去查,真查出什么,那就配合。
总之,不翻脸。
“会无痕剑的,往左一步。”
江澈站在殿前,面向广场,看着这上百号人,语气不卑不亢。
这是在山中的所有弟子,相比于风剑宗的名头来说,这数量不算多,因为山下还有许多非核心弟子。
能在山中练武的,大多都是倾斜资源培养的。
上百号人有强有弱,没散发什么气势,仅仅只是聚集一处,就给人一种锋芒出鞘,敢拭剑于天的锐气。
或许气势各有高低,但汇聚一处就少了个人特性,仿佛一柄巨剑横空。
众人目光都落在江澈身上。
但人没动。
江澈眉眼低垂,看不出喜怒哀乐。
一旁的王堂前心中咋舌,这少年究竟从哪养成的老成持重。
感觉站在身旁的不是个少年,而是浸淫几十年官场的老狐狸。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情绪掌控能力,就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忽又觉得不妥。
少年人就该有点少年人的热血。
比如此前得知真凶是风剑宗弟子,转头就要找上门缉凶的霸气。
虽说回了一句‘我有金龙令’让人啼笑皆非,但那气势才是符合年少轻狂的样子。
如今这样反倒让人有种割裂感。
不过也正是因此,才让总部长如此器重?
王堂前如是想着。
他哪知道,江澈在山上那十年,被师父捶打成什么样子了。
仅是山川龙气发作时的痛不欲生,就足够让他变得心志坚如磐石了。
心坚则不惧,不惧则沉稳,情绪掌控能力也是这么练出来的。
“这位是武安部金龙令使,他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还不快照做?”
蔡诏走了出来,声音威严,传遍全场。
接着又朝江澈致歉,“令使,这群小兔崽子,平时没见过世面,脑子都不灵光了,见谅。”
场上众弟子这才往左走了一部分出来。
江澈面无表情,再道:“其他人散去,入宗超过七年的,往前一步。”
近半数人散开。
余下的半数人,又筛下三分之一。
江澈眼中精芒一闪,“五品以上,曾有过重伤的,出列!”
这次,出列的人没有那么干脆了。
磨磨蹭蹭,站出来四人。
五品以上,曾经重伤。
这两个因素叠加,确实没多少人了。
江澈的目光落在这四人身上。
年纪都不算太大,最大的从面相看也只有四十来岁。
江澈走上前,来到第一人面前,“抬手。”
那人看了眼蔡诏,随后才抬起右手。
江澈立即号脉。
柳婉清的功法跟曹箐紫一脉相承,练的是聚气于内、敛形于外的内功路子,不拘泥刀枪棍棒,所以柳婉清的内家底子极好。
只要是功法,就有迹可循。
如果七年前跟曹箐紫两败俱伤的那人留下暗疾,那必定能查出来。
什么功法留下什么痕迹,当暗疾跟曹箐紫的功法相呼应,真凶毕现。
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暗疾来源,恰好,他可以。
不过,当江澈依次给四人把完脉,发现这四人没有一人符合。
其中三人的伤势都已经痊愈,只有一人还留有暗疾,却不是曹箐紫所留。
江澈回头看向蔡诏,“五品以上的,是否还有长老等高层没有召集?”
蔡诏说道:“本宗一共五位长老,三人在此,一人在武安部,一人两年前下山游历,至今未返。”
江澈扫了眼蔡诏身后三人,“包括你在内,这不是有四位长老么?”
郑元怒道:“我并非长老,只是弟子之首,执长老权。”
江澈古怪的瞥了他一眼。
奇了怪了。
你不是长老,我说你是长老,你还怒个什么?
当谁都跟你一样,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你们几位,也要把脉一番。”
江澈走过去说道。
蔡诏压下几位长老的不悦,点头道:“宗主有令,令使请便。”
四人逐一把脉,没有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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