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也悸的记忆里他们最初相识时吃食总是不多的,如果要按现在的标准来说,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寒碜,三餐里只有一顿饭里会有一种肉,肉的种类不固定,也好吃不到哪里去,只能说能让人吃下去。
即便如此,肉仍是奢侈品,除了三餐之外,他们没有其余的东西吃,大多数人吃的薯片面包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奢侈品。
他记得他刚去那里的时候除了三餐是什么吃的都没有的,后来好了一点,他们一个星期的某天内得到一瓶牛奶和其他吃食。
仍是不固定,有的人拿牛奶和面包,有的人能分到牛奶和水果,或者是牛奶和小米粥,但也无非就是这几样东西。
在他发现谢抚恹一个星期里总有那么几天只吃白米饭,或者干脆连白米饭也不吃后,就会把每星期发一次的营养补给存下来,然后等到对方坐在饭桌前安静的守着餐盘不动筷也不说话时,把那些东西递给他。
刚开始谢抚恹其实不肯要,后来温也悸学着和他做交易,让谢抚恹把自己的饭给他,自己拿东西给他换后。
谢抚恹才肯点头接过。
后来他又在对方的饮食习惯里发现了对方极为挑剔的行为。
他给谢抚恹的东西,其实也有谢抚恹不太吃的东西,虽然对方不会说,但他还是能看拿出来。
水果类的还好,但类似面包,饼干这一类东西,不管什么味道的他都不肯吃,酸奶和其他不是很甜,奶味不是很重的东西还好一点,纯牛奶这种是碰都不会碰的。
于是他又在漫长的时间里总结出了对方为数不多的,吃的东西。
当然,他也不是每次都能运气好的分到谢抚恹吃的东西,没办法,他只能拿上自己的钱去找院长,托院长给他买。
于是院长看着自己给出去的钱又回到自己手里,当时对方还好奇的问他:“这么久都没有用过,现在怎么想着拿出来了呢?”
小小的他抿了抿唇,没有告诉院长谢抚恹挑食,吃不好饭,只是慢吞吞的挪到院长旁边说,
“我在长身体,吃不饱。”
他把过认到了自己头上,因为他知道,他认下来,就算院长觉得他不懂事,麻烦,给她找事干,也不会牵扯到谢抚恹身上。
不乖的那个,是麻烦鬼的那个,只能是他。
就算因此被送走,也只能是他。
于是后来谢抚恹挑食的那些日子,都是靠着他一瓶牛奶一瓶粥养过来的,一养,就养到了他走。
至于后来谢抚恹挑食时怎么过的他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走之前把自己的所有钱都给了院长,仍是托了院长买好那些东西,然后放在自己以前睡的那张床上。
584块,他所有的积蓄,一分没留,全给了他。
那时的物价还没那么贵,应该够让谢抚恹吃俩个月。
橘子味的糖拿在手里,舒翔抬头刚想说一句谢谢,就看见了谢抚恹桌上放着的AD钙奶和粥,他愣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温也悸像在养小孩。
同样愣神的还有看着自己桌上东西的谢抚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