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抚恹顿了几秒,转身把身后的门轻轻拧开,又制作出关门的声响,以营造一种自己刚进门的现象,看窗外的人如愿的转回了视线看向他。
温也悸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问,“回来了?”
谢抚恹点点头,走近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又去厨房拿了俩副碗筷。
外面的塑料袋被拆开,一股香辣味扑鼻而来,谢抚恹把碗筷放在俩人面前,又把被塑料袋装着的东西拿出来。
炸的四面金黄的土豆上撒着各种调味用的绿叶调料,混着辣椒还带着一丝丝醋味,宜城的特色菜狼牙土豆。
温也悸看着面前的土豆,顿了一会儿,开口问,“想吃炸土豆吗?我去做吧。”
谢抚恹分筷子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了温也悸一眼。
明明不是特别想吃,只是看着对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看着时间还早想骗对方吃一点。
他应该拒绝,毕竟这太麻烦对方,况且他本来也没多想吃,可他又想起了对方刚刚沉默着望窗的样子,于是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朝着对方轻轻的点了下头。
温也悸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土豆。
除了土豆,葱姜蒜香菜没一个是对方吃的。
八点半,四楼那间几乎没开过火的房间响起了烧油声,温也悸穿着一件印着小狗图案的黑色围裙,仔细的将菜板上的土豆切成长条裹上淀粉。
谢抚恹站在温也悸身边,将对方裹上淀粉的土豆条子一根一根整整齐齐的码在盘子里,等温也悸把所有的土豆裹上淀粉,回头去看时,盘子里已经装了高高的一个三角形。
温也悸将最后一根土豆条子小心翼翼的摞在盘子上,放完还轻轻拍了拍,像是在托孩子,告诉孩子要乖乖听话,不要掉下来。
裹完淀粉,温也悸拿上漏勺,把谢抚恹带到门边,远离油锅的地方,开始炸土豆。
香味在厨房里四散开,谢抚恹的耳边又开始响起很多人很多人的说话声,那些声音又和客厅里电视上的声音,以及厨房里油炸的滋滋声混在一起,让他听不真切,分不清真假。
温也悸怕饿到谢抚恹炸的快,俩个人把东西端上桌之后才发现家里没有辣椒粉,温也悸拿上钥匙要出门去买,又被谢抚恹拦下。
站在他面前的人抿了抿唇,轻声说,“别去了。”
手腕上温热明显的触感拉住了温也悸,把他死死的定在原地。
他沉默着看着谢抚恹,不知是对方又想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他也想到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好。”
俩个人又安静的坐回沙发上,电视已经换成了少儿频道,放着童年热播剧《阿呦阿呦》,欢快稚嫩的儿声在这间由俩个心思各异的人组成的家里回荡。
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俩个人吃完了没味道的土豆,各自洗漱后又回到了那张小床上,那晚温也悸睡的很早,他把蟹肉堡整个抱在怀里,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变成了一个小孩,怀里抱的也不是蟹肉堡,而是一个白净的男娃娃。
他把对方抱在怀里,俩个人的体温交融,对方轻轻抓着他的手,脑袋埋进他怀里,小声的喊他,“白萝卜哥哥”。
他轻轻嗯了一声,摸了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他说,“小恹是乖小孩。”
下一秒他的声音又和记忆里某个熟悉又温柔的女声重合,他说。
“乖小孩会永远幸福。”
宜城大学在和学生有关的方面从来不吝啬,甚至可以说慷慨,似乎整个学校的校领导都乐衷于给这些学生花钱。
今天的走读生刚走到校门口,迎接他们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插着花圆形拱门和一条巨长无比的“宜城大学第六届文艺汇演”横幅,旁边还立了一块支架,放着学生为文艺汇演拍的宣传照,足做了排面。
温也悸的衣服拿的太急,昨晚怕洗了干不了,想着今天也穿不了多久,今早谢抚恹找出熨斗把衣服和裤子给他,熨整齐就算完。
八班四十三个人,原来就是连着谢抚恹那七个人站一起,这次陈婷和余晓糖参加文艺汇演不和她们一起进场,走在一起的人就变成了那六个。
一行六个身高腿长的男生站在一起,往礼堂走的时候路过的班级一直频频往八班望。
舒翔小臭屁的站在许桉和崔逾身边,抬手做出一个“八”的手势,放在下巴上,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帅气。
许桉倒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舒翔挑着眉笑,看崔逾没动作,舒翔又开始一直抓着崔逾的手臂,要他看自己有多帅气。
崔逾被磨的没办法,转过身看着舒翔叹了口气,夸,“很帅。”
被夸完,舒翔乐滋滋的又拉着崔逾要聊天,小鸟一样在崔逾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温也悸和谢抚恹并肩走在前面,陆以明和许桉跟在俩人身后,听着走在最后俩人的动静。
礼堂离教室有些距离,为了防止发生危险事故学校把学生分成了三批,按着顺序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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